“羡慕就不大行了，大兄最好把嫉妒恨收回去！”马岱扫了一眼马超，微微摇头。
马超不以为然：“大丈夫就要心口一致，我为什么要收回去。再说了，我所谓的恨又不是仇恨建业王，而是恨自己没用。”
“没用？”
“自从四年前被赶出凉州，我就再也攻不回来了，一直寄人篱下，现在，建业王轻易就攻下了7个郡，还获得了羌人的臣服。这不显得我无用么！”
马岱点头：“大兄这么想最好不过，以后我们兄弟跟着建业王，一定能闯出一片天地。”
马超亦是点头：“对的。当年汉中王同样是无兵无地，跟我一样被曹操打得妻离子散，四处投靠、寄人篱下，现在不也成就大业了？”
马岱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低声道：“大兄，慎言！你是要引起汉中王父子的忌惮和提防吗？”
马超苦笑：“你以为他不忌惮和提防么？”
“哎！大兄，你不能如此口无遮拦！”
“这里又没有外人，和你说说心里话怎么了？”马超看着羌人朝拜完，纷纷起身，又道：“等我做了凉州牧，他们也会这么拜我的。”
马岱不接话了，指着前方道：“建业王要起程去金城了。我们跟上去吧。”
**********
一刻钟后。
马超兄弟的对话一字不差地传进阿斗耳朵里，他下意识攥紧马鞭，轻轻抽打‘火影’的屁股，心道：
“在三国历史上，属曹操和刘备看人准。马超如此口无遮拦，加上生平所为，也难怪不被重用。”
死敌杨阜说他虽“有韩信之勇”,却是个“背父叛君”、“强而无义”的小人。
同朝为官的杨戏夸马超为三秦地区头号人物，也骂他背弃道义、违反道德、为攀龙附凤而投奔刘备。
王商说马超勇而不仁，见得不思义，不可以为唇齿。
诸葛亮在给关羽的回信中，不着痕迹地将马超比喻为“英布、彭越之徒。”
许靖说招降马超是引而近之，则由养虎，将自遗患。
阿斗觉得，刘备用马超镇守蜀国少数民族聚居的北大门，是看中马超具有少数民族血统和“甚得羌、胡心，西州畏之”，更是看中他“门宗二百余口，为孟德所诛略尽”。
将他当成一个没有家族背景、与曹操有深仇大恨、又在羌人有些威望的看门狗。
想到这，阿斗叹了口气，将马超的事抛到脑后，对身后士卒道：“把苏则带来。”
片刻后，苏则被带了过来，五花大绑地跟在阿斗马后，沉声道：
“你为何不杀了我？”
“你的意思是，你想死？”
苏则立刻听出阿斗不准备杀自己，连忙加上敬语问道：“建业王是何意？”
阿斗笑笑，道：
“半年前，张掖的张进、酒泉的黄华、西平的麴演囚禁各郡太守，自任太守。武威三支羌人四处抄掠，隔绝道路。敦煌太守马艾突然病死。
一夜之间，张掖郡、酒泉郡、西平郡、西海郡反叛，敦煌郡、武威郡风雨飘摇。武威太守毋丘兴一方面稳定武威士吏，一方面向许昌求援。
曹丕派雍州刺史张既以及费曜均率军支援凉州，并严令你“不得西度”。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叛军声势盛大，需要等援军才能平叛时。你却认为应该趁叛军还是一盘散沙时迅速出击，故而公然违背朝廷的诏命，发兵支援武威。”
苏则听到此处，脸色很是自得，当时，确实是因为他果断出击，才以最小的代价平叛。
阿斗继续道：“你兵马一出，饶恕了羌人劫掠之罪，武威羌人立刻脱离凉州叛归降，武威的动荡就此解除。
随后你与毋丘兴合兵进攻张掖。用计斩杀麴演，麴演的军队溃散，西平的威胁得以解除。后来挥师猛攻张掖，最终张进兵败身死，黄华眼见大势已去，立刻投降。凉州叛乱就此平定。此战，你功劳最大！”
苏则拱手道：“为朝廷效命，理所应当！”
阿斗听他说得大义凛然，沉声道：“不知你说的是大汉的朝廷还是曹丕的魏国朝廷？”
“建业王什么意思？”
“嗯……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个月上旬，曹丕逼迫天子下诏禅位，前几日已经篡汉称帝了！”
“什么？”苏则心惊，吼道：“这不可能！魏王虽然贪权，但是没有篡汉之心！”
阿斗笑了，抽出腰间利刃，挥剑砍向苏则，只见寒光一闪，绳索落地。
“建业王这是何意？”
“本王给你一匹马，助你东去，打探一下中原情况，看看魏王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到时候，你再决定是去洛阳效忠曹丕，还是回来助本王复兴汉室。”
苏则见他说得笃定，心下动摇，见果然有人牵了匹马走来，惊道：“真的放我离去？”
阿斗沉声道：“是让你打探事实，而后决定自己的下半生。”
苏则皱眉，心道：“若魏王没有篡位，我一问便知，刘禅根本没有骗我的必要，若是曹丕真的篡汉称帝了，我又为何要去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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