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取仕以文章为尊,这样虽然保证了为官者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朝廷政令也通达各州。但同时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也被经论所困,以上古圣贤道理统御各地,不管过去多久,百姓的生活皆是一成不变。
死脑筋,说的就是这群官员,风调雨顺还好,若是碰到什么灾祸,轻则苦等朝廷救援,重则高呼:“时运不济,天不助我”,然后以死明志。真正会读书,能做事的人少之又少,即使有人能兼备这两点,但其中还能越过阶级,体会百姓艰辛的官员又要再打些折扣,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他们升迁的速度绝非普通官员可比。
只是这些人,每天忙于公务,除了休沐日能教导一下儿子之外,根本没有其他时间可以指点下面的官员。而现在出现了一座太学,不仅先生都是大楚名家,学生课业也是包罗万象,其中不乏多门实用性课程,更可贵的是能将各阶层的学子团结在一起,如何能不让各部门的大佬动心。
同为青党的户部和工部已经穿上了一条裤子,连夜向天子周气武请命,说是可以让下属官员晚间加紧处理事务,也绝不会耽误太学课程进度,实在不行,两位尚书和左右侍郎都愿意亲自下场。这里学子毕业后只需稍加教导便可以委以重任,比那些只会拽文的书袋子可强上太多了,甚至连两位丞相都动了前来教书的念头,这般泼天的富贵,万万不能被人独占。
什么儒教所,礼学堂,都是不顶事的,哪里比得上新开办的太学。
皇室最初想要让太学学子成为中原地区私塾先生的计划可能要泡汤了。京城,地方,军伍,处处缺少人才,把五千人扔下这么大一个池塘就连大点的浪花都翻不起来,不过好在太学明年还会继续扩招。
“我这边也得多要些名额,吏部本就得核查天下官员,若是本事不足,岂不是漏洞百出,于朝廷来说可不是好事。”吏部左侍郎连望辅提高声音说道。
吏部和兵部稍占便宜的地方就在于有家中晚辈在太学读书,有着同窗之谊,哄骗学子来自家衙门更得心应手些。
“你一个侍郎,哪里有说话的份,让你当家的过来谈。”户部尚书阴阳怪气了一句。
“你...”
宋祁门这句话确实很伤人,不仅以官位压人,更是将连望辅当成了吏部的小媳妇,在大楚这算是一句辱人至极的话语。
“我也是侍郎,宋大人岂不是连我一起骂了?”开口者正是给事黄门侍郎赵怀安,虽然同为侍郎,但这位官职是从二品,比之各部尚书也就低了一级而已。而且其作为天子近臣,虽然常被同僚私下里称呼为没有受过宫刑的太监,然权力不小,官位也更加清贵。若不是有赵维清半路杀出,左相之职应该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宋祁门轻佻的看了对方一眼,回了一句,“其他地方要做先生我还能理解,你黄门掺和进来干嘛,闲的吗。”
有郭闻潮在此压阵,所有官员都不敢自称本官,不然让这位大儒颜面何在,老人家高龄七十有九,可职位最高才是正三品的翰林学士,比大部分在场官员都要低些。
赵怀安猛地一甩头,“就连这帮只会嚼碎嘴子的人都来了,我为何不能来?”
宋祁门点了点头,这一说好像也有道理。
御史大夫林桂呆愣当场,什么叫只会嚼碎嘴子的!老子是御史大夫好吗?这帮恬不知耻的老家伙,为了达成自己目的,谁都要踩一脚,你们都重要,御史台就是后娘养的是吧?真要给老子惹急眼了,别怪我不顾及同僚之情,上去就给你们俩一人一拳!
院长郭闻潮手指轻敲桌面,众人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太学三年一期,按照小周的建议,第一年所学颇杂,你们这些小子全都掺和进来,孩子们怕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院长啊,小先生提议的五日上学,两日休沐不可不行,这不是浪费了学子们的大好光阴吗?”叶权为学子叫屈道,“太学只有三年时间让学子们读书,这么算下来,能听到先生们教导的时间少之又少,还请郭院长三思。”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叶大人是对我的安排不满?”
叶权转身行礼道:“并非如此,只是为学子们感到不值。”
周清浩选了个位置坐下,“能进太学的学子,就已经远超同龄人了,即便是参加今年秋闱,夺魁者大概率也在他们之中。那为什么不直接参加科考还要来上学呢?自然是为了以后不仅能做个好官,更要做一个能官。”
“跟我刚刚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有关系了,长时间的高压学习会让大多数人丧失自我思考能力,全心全意只为了追求金榜题名,这种场面是我太学不愿意见到的。现在如此安排是为了让学子有空自省和休息。将来,为人,处事方法,都要要他们自己选择,没有空思索这些,毕业后也只不过是个书呆子而已。”
“这...”叶权一时无言,小先生的话不仅没错,而且还颇具道理,真正能在高压下还能保证理性思考的人只属于那些天才,因为他们学习的效率更高,即使在繁忙学业之中,也能抽出时间来构想未来。但对于普通学子,学业便是一切,当有人问到以后想做什么的时候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不了解,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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