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罗氏珠宝的目标客群都是中产阶级，年龄40岁以上。”
“但是近几年，青年群体消费力强势，甚至有反扑的趋势。我们需要更加年轻化的产品，向消费者靠拢。”
“集团有计划开设一条副线，这次的联名和小众线发售，主要为了测试市场情绪。”
钟灵咂了咂嘴。
“果然是生意不好做了。”
罗添云也不恼，大方看向钟灵。
“所以，关于小众线的设计，劳烦钟小姐多费些心思。如果这次市场反应良好，明年的副线就会按照你的风格推广。”
“我们的合作也能更加长远。”
罗添云语气谦逊，依旧落落大方，没有因为钟灵戳中脊梁而恼怒。
反倒是钟灵，看见罗添云豁达的样子。
感觉自己刚才的言论有些咄咄逼人。
“那是自然，如果能和罗氏集团达成长期合作，我当然是乐意。”
钟灵也礼貌回答。
既然罗添云态度端正，就事论事。
她也决定撇开个人感情，全心全意把眼前的合作办好。
兰卡的工作室目前业务杂乱，一半收益是自己出的设计款，另一半收益来自帮人代购原石，再联系工厂制作大牌仿款。
做仿款的收益甚至超过设计款。
如果这次小众线发售顺利，可以在国内打响知名度。
钟灵也可以逐渐转型，做和谋羽中一样的独立设计师。
下午的工作很顺利。
罗添云没有任何越距的行为，只把钟灵当做合作伙伴，讨论工作相关的事宜。
他甚至与钟灵没有丝毫肢体触碰。
两人之间维持着体面的社交距离。
下班后，回到酒店。
“你怎么不等我一起下班！还想请你吃个火锅，庆祝拿下罗氏集团的大单呢。”
钟灵躺在床上，揉着眼睛。
床边手机开着免提。
肖小在那头抱怨，“两百多个人排队！真够离谱的！这么差的交通条件，还加个屁班！”
钟灵没睁眼，直接回答。
“改天吧，今天有点累。好久没这么高强度工作了，眼睛有点酸。”
“感觉怎么样？”
电话那边的肖小上了公交车，“还是公共交通好，绿色环保。”
钟灵顿住想了想。
“还不错，感觉挺痛快的，谋羽中和罗添云，在各自领域都相当专业，跟他们交流能学到不少东西。”
肖小点头。
“那，罗总有为难你吗？”
钟灵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没有。”
“工作是工作，感情归感情，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们各取所需，做好这次合作，就是双赢。其他事情，根本没心思想。”
忽然，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号码。
钟灵跟肖小说了声，“有电话，先挂了，改天见面聊。”
点开屏幕上的绿色按键。
“喂，你好。”
电话那边静悄悄。
“你好？”
钟灵抬高音量。
那头才传来窸窸窣窣，“灵灵，是我。”
一个男人的声音。
钟灵脑子卡了两秒，才张口，“姑父？”
“哎，是我。”
从小到大，姑父对钟灵的态度从来没好过。
他们之间也毫无亲情可言。
姑父这么冷不丁打电话过来，钟灵不知如何应对。
双方都在沉默。
最后还是史楠先开的口。
“灵灵，你最近和小罗还好吧？”
“还行。”
姑姑一家在国外，看不见国内的新闻，诺诺学业又越来越繁重。
钟灵根本没有说自己和罗添云分手的事情。
“那就好，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那个资助诺诺出国的人就是小罗。”
“什么！”
钟灵猛地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语气急切了很多。
“那个好心人就是罗添云？”
姑父一愣，“你们夫妻之间都称呼彼此大名？”
钟灵没心思解释这个，“你确定吗？谁告诉你的？”
“我亲眼所见，错不了。”
“今天找你，你也很诧异吧？”
史楠尴尬得笑笑。
“我和你姑姑，现在日子过得还可以，诺诺也听话，学习方面也很争气。”
“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以前是我们对不住你，现在还靠着你丈夫的资助过生活。姑父跟你道歉。”
“我们也没什么可以补偿你的，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小罗是个好人，条件应该很不错，你抓住了。”
钟灵静静听着。
脑海里闪过无数遍罗添云的脸。
每次提到诺诺在国外的事情，他都语气平和淡定，仿佛与他无关。
没想到他就是资助人。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这个，以防万一，你可以问问他，错不了。”
钟灵大脑依旧处于宕机状态。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次要是有时间，可以给你姑姑打个电话，聊聊天。”
“嘟——嘟——嘟——”
钟灵依旧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动作，双眼盯着墙边的窗帘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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