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身着玄铁铠甲,铠甲胸前还留着一道新的划痕——那是方才抓死士时,被人用刀划的,血渍虽已擦干,却依旧看得清晰。
他身后的士兵,每人都手持长刀,刀鞘是黑色的鲨鱼皮做的,刀柄缠着防滑的麻绳,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肃杀之气,步伐整齐得像一个人,踩在金砖上,震得殿内的烛火都微微晃动。
秦岳走到殿中央,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铠甲碰撞声在殿内回荡:“陛下,魏严意图谋反,埋伏在宫城外角门的死士已被臣全部拿下,共两百一十三人,皆手持兵器,身上带着魏严的令牌。臣恳请陛下下旨,将魏严及其党羽全部缉拿,以正国法,以安民心!”
魏严“噗通”一声瘫倒在地,蟒袍被扯得皱巴巴的,玉带的明珠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皇帝的龙椅旁,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浑身颤抖,像筛糠一样,口中嘶吼着:“秦岳!你这个叛徒!老夫待你不薄,当年你父亲战死,是老夫举荐你做的神策军副统领,你竟敢背叛我!”
秦岳站起身,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波澜:“魏严,你残害忠良,克扣军饷,早已天怒人怨。我父亲当年战死,是为了守护这天下的百姓,不是为了让你这样的奸贼谋朝篡位!我秦岳效忠的是这大好河山,是天下的百姓,而非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奸贼!今日,我便要为陆将军,为清玄山的冤魂,为神策军的万千弟兄,为天下受苦的百姓,讨回公道!”
殿内的百官见状,纷纷上前一步,有的撩袍下跪,有的拱手奏请,声音此起彼伏:
“陛下,魏严罪大恶极,恳请陛下严惩!”
“陛下,魏严党羽遍布朝野,若不彻底清除,恐留后患!”
那些曾经依附魏严的官员,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光禄寺卿孙大人甚至抢在众人前面,大声说道:“陛下,臣愿揭发魏严的罪行!他曾让臣挪用光禄寺的银子,给他修建私宅!”生怕被牵连进去——墙倒众人推,此刻谁都想跟魏严撇清关系。
皇帝看着眼前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气,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朕旨意,将魏严打入天牢,枷锁镣铐,严加看管!交由三司会审,务必查清所有罪行,不得有丝毫隐瞒!魏严党羽,无论官职大小,一律暂停职务,听候审查!凡参与谋反、贪污受贿者,严惩不贷,抄家没产,绝不姑息!”
两名禁军士兵上前,架起瘫软的魏严。魏严还在挣扎,口中发出绝望的嘶吼:“陛下,臣冤枉!臣是被陷害的!”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被士兵拖出殿外,只剩下空荡荡的回响。
陆纤纤站在殿中,看着魏严被押走的背影,心中没有复仇的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宁——像连日阴雨的天空,终于放晴了。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上前,对着皇帝躬身道:“陛下,魏严虽伏法,但朝堂积弊已久——六部职权混乱,常有推诿扯皮之事;监察不力,贪官污吏层出不穷;三藩手握兵权,恐为后患。若不革新,恐日后再出奸佞,危害天下。臣女恳请陛下设立‘临时革新署’,由周廉大人牵头,臣女愿辅佐左右,推行新政,正朝纲,安民心,以保江山永固,百姓安宁!”
皇帝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目光落在陆纤纤身上——这个女子,从一开始的“罪臣之女”,到如今敢在金銮殿上直言进谏,眼神里没有丝毫怯懦,只有对天下的担当。
他又看了看手中的手记,陆承业的字迹仿佛在眼前浮现,当年陆承业也提过革新的想法,只是那时他还年幼,未能推行。
最终,皇帝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期许:“准奏!朕任命周廉为革新署首辅,陆纤纤为副署长,全权负责新政推行!署内官员,由你们自行挑选,所需银两,国库优先拨付!望你们不负朕望,不负天下百姓!”
“臣女遵旨!”周廉与陆纤纤齐声应道,声音坚定而有力,在空旷的金銮殿内回荡,带着新生的希望。
此时,殿外的晨雾早已散去,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金銮殿,落在陆纤纤的素衣上,把那道浅灰色的补丁照得格外清晰。
落在那本记录着罪证的账册上,照亮了“魏严”二字,也照亮了旁边“陆承业”的手记;了。
落在百官的脸上,吏部李大人松了口气,悄悄展开了攥皱的党羽名单;兵部赵大人露出了笑容,眼中闪着泪光——他兄长的冤屈,终于有机会昭雪了。
金色的阳光驱散了殿内的压抑,连檀香都变得温暖起来。
殿外传来了百姓的细微欢呼,从远及近,越来越响——是守在宫门外的百姓,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们知道,魏严的时代落幕了,一切也都结束了。
一场持续三年的冤屈终于昭雪,而一个崭新的时代,正随着这缕阳光,在汴梁城缓缓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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