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三,你们可算来了!”
齐威抹了把汗,“先生让我在这儿等了快两个时辰,生怕错过了。”
“让你久等了。”杜尚霄拍了拍他的肩,简单说了句,“昨夜在城外绕了些路,耽搁了。”
齐威这才注意到他们衣袍上沾着草屑和露水,显然是跑了一整夜,心里不由得一紧,却没多问。
只道:“你大哥和二哥他们都在荷花别院等着呢,咱们快回去吧。”
“哎!”马氏一听“大哥”二字,脚步顿时快了几分,拉住齐威就问,“齐威兄弟,我家人他……他还好吗?齐钧呢?找到没有?”
她声音发颤,手指都在发抖,一路悬着的心像被火燎着,恨不得插翅飞到别院,亲眼瞧见丈夫和儿子才安心。
小马氏也抱着光琪紧随其后,眼里满是急切。
杜尚霄看在眼里,对众人道:“别慌,先回别院再说。既然大哥都找到了,定是有了头绪。”
一行人穿过熙攘的街巷,往荷花别院赶。马氏走得最急,几次差点撞到路人,被杜尚霄拉住才稳住。
她心里翻来覆去都是念头:当家的没出事吧?齐钧到底在哪儿?常家的人有没有为难他们?
到了别院门口,齐威刚要敲门,里面就传来郭喜的声音:“是杜三哥回来了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齐柏见是他们,眼睛一亮,“三叔!大娘!你们可来了!爹和大伯在里头等着呢!”
马氏不等他说完,已侧身挤了进去,穿过天井就往正屋冲,嘴里喊着:“当家的!当家的!”
正屋门帘被掀开,杜尚风听见声音,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见马氏,眼圈一红:“你……你们没事?”
“我没事!”马氏扑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见他虽有些狼狈却没受重伤,悬着的心先落了一半。
随即又抓住他的胳膊追问,“齐钧呢?咱儿子呢?你找到他没有?”
杜尚风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杜尚清从里屋走出来,看着这情景,沉声道:“进屋说吧,外面风大。”
马氏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杜尚清,脚步顿了顿,眼里的急切却丝毫未减。
杜尚霄跟着走进来,看了眼二哥,见他神色平静,心里大概有了数——看来齐钧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落在众人脸上,一半是重逢的暖意,一半是寻人的焦灼。
马氏望着杜尚清,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盼着能从他们口中,听到关于儿子的好消息。
御书房的烛火被穿堂风拂得摇晃,泰安帝攥着奏折的手指有些颤抖,在金砖地上踱了个来回。
窗外的天已泛鱼肚白,可城外传来的消息,还迟迟没送到案头。
“刘老太妃的寿诞,竟成了他们逼宫的由头。”
他低声自语,指尖在“瑞王”二字上重重一戳。
那奏折写得情真意切,字里行间都是“感念太妃养育之恩,愿回京侍疾”,可谁不知道,这位瑞王是老太妃心尖上的人
——自皇后早逝,老太妃收养了皇后之子,连带淑妃留下的瑞王也照拂有加,如今竟被刘家那群外戚吹了风,隐隐成了瑞王的靠山。
泰安帝捏了捏眉心。
他对老太妃向来恭敬,晨昏定省从不含糊,冬日里的炭火、夏日里的冰盆,都亲自过问。
可人心这东西,终究抵不过日日在耳边念叨的“骨肉亲情”。
瑞王是淑妃所出,论血缘,远比他这个嫡出太子更近,老太妃的心偏了,他不是不知,只是没想到,竟偏到敢默许诸王借贺寿之名,调兵遣将。
“陛下,沧州、冀州的兵马已入南大营,朱指挥使传来消息,其军纪严明,兵甲齐整。”
内侍轻步进来,递上密报。
泰安帝展开一看,紧绷的下颌线稍缓。
这是小十七的主意——既然诸王敢派重兵前来寻衅,他便借贺寿之名,调自己一手提拔的韩当先、陈武这些地方将领进京。
这些人出身行伍,感念他破格提拔之恩,远比京营里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更忠心可靠。
可一想到禁军,他的眉头又锁了起来。
靖王手握禁军虎符,明面上恭顺,暗地里却与瑞王往来密切。
若是城外诸王的兵马与禁军里应外合……他不敢深想,只觉得后颈发凉。
“小十七呢?”他扬声问。
“十七殿下在偏殿候着,说要等城外安定了再进来。”
泰安帝点点头,走到窗边望着宫墙。
墙外的天色渐渐亮透,隐约能听见南大营方向传来的操练声。
他知道,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老太妃的寿诞是棋盘,诸王的兵马是棋子,而他,必须牢牢握住那颗能定胜负的棋。
“传旨,”
他转身,声音沉如磐石,“让韩当先、陈武两位将军,三日后随天使入宫时,多带些亲兵。
就说……朕怕贺寿人多,扰了老太妃清静,要他们参与护驾。”
内侍领旨退下,御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泰安帝望着案头那盏长信宫灯,灯芯爆出一点火星,映得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这京城的风,该刮得更烈些了,不把那些藏在暗处的尘埃吹干净,他这龙椅,坐不稳。
禁军衙门外的石狮子被马蹄声震得仿佛都在发颤。
镇北侯刘昌林一身锦袍裹着戾气,翻身下马时,腰间的铜牌撞在甲胄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他身后的亲兵个个怒目圆睁,手里的马鞭甩得噼啪作响,显然是来找茬的。
“陈环呢?让他给老子滚出来!”
刘昌林一脚踹开衙门口的朱漆大门,声浪震得门楣上的铜环乱晃,
“一个破落户出身的指挥使,也敢动我的人?今日不把朱逢春那黑面神绑来谢罪,我拆了他这禁军衙门!”
内堂里,禁军都尉陈环正急得团团转。
他刚收到消息,就知道这事难办——朱逢春是陛下亲手提拔的新锐,据说当年在北境救过驾,是实打实的亲信;
可刘昌林是老太妃的嫡亲侄子,背后靠着瑞王和一众外戚,在京城里横着走惯了,连靖王见了都得让三分。
“都尉,镇北侯快闯进来了!”
书吏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的卷宗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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