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弦被轻轻拨动,清越的音色混着于龙温润的歌声,像山间漫过的溪流,不急不缓地在酒馆里流淌开来。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专注的侧脸,而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像被磁石吸附般,牢牢锁在台下的咩咩身上,仿佛整个喧闹的空间里,只有她这一处清晰的焦点。
咩咩没有应声,只是定定地望着台上。她看着于龙唱歌时,因投入而微微蹙起的眉峰,那平日里或带点随性、或藏着认真的眉眼,此刻在歌声里浸得格外柔和。看着看着,她眼底先是浮起一层薄薄的水汽,那水汽里翻涌着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动容,下一秒,眼泪便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顺着脸颊轻轻滑落。
但这次的眼泪,一点也不沾委屈的边,反倒带着融融的暖意,像胸口悄悄揣了团小小的火焰,不灼人,却足够温热。连日来盘踞在心头的不安,那些反复拉扯的患得患失,像被这团火一点点烘着,慢慢软了、化了,变成了一汪暖暖的水流。她抬手想抹掉眼泪,指腹触到脸颊,却反而把更多泪水引了出来,越抹越湿。可嘴角呢,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悄悄托着,忍不住一点点往上扬,露出个又哭又笑的模样,眼里闪着水光,像个突然被一块最甜的糖砸中的小孩,懵懂又雀跃。
于龙唱到副歌部分,声音渐渐放开了些,先前带着点拘谨的尾音颤音,此刻化作了化不开的温柔缱绻。他微微倾身,目光穿过零星的人群,直直对着咩咩,一字一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刻进她心里:“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难以忘记你,那双迷人的眼睛……”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他缓缓松开握着话筒的手,手臂自然垂下,然后朝着咩咩的方向,极轻极轻地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一丝卸下紧张后的释然,像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心事,而更多的,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宠溺,无声地诉说着——“这首歌,从始至终,都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吉他声彻底落下的瞬间,酒馆里先是静了半秒,随即响起了零星而善意的掌声,有人还低声笑着说了句“唱得不错啊”。于龙没再多看别处,脚步轻快地走下台,穿过几张桌子,径直朝着咩咩所在的卡座走来,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走到咩咩面前,他停下脚步,看着她还在笑着胡乱擦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替她擦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然后,他轻轻把咩咩拥入怀中。怀抱很暖,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酒馆里的木质气息,让人莫名安心。
咩咩埋在他怀里,鼻尖蹭到他的衬衫,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点发闷,带着刚哭过的微哑:“你干嘛呀,突然弄这么一出……”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自己吸鼻子的声音打断了。
于龙低头,听着她带着点嗔怪的语气,忍不住笑了,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我不就想给你唱首歌吗。”
咩咩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还红红的,却带着点狡黠地笑问:“所以你前几天还有今天在直播的时候唱歌都是为了今天作准备?”
于龙愣了一下,“啊”了一声,随即挠了挠头,笑着解释:“那倒不是。前几天是突然想唱了,就在直播间随便唱唱,跟大家互动一下。但今天这个,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他说着,眼神里满是认真,生怕咩咩不信。
咩咩看着他急着解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故意逗他:“所以,你这是早有预谋喽?”
于龙听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最后一本正经地说:“算也不算吧。是你昨天说想来这儿坐坐,我才临时起意,所以,也不能算是早有预谋。”
咩咩听着,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大概是早就想找个机会表达心意,自己说要来酒馆,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虽然觉得有点被“算计”了,但心里那点甜丝丝的感觉,早就盖过了这点小“不满”,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
俩人重新坐回座位上,才发现刚才还在旁边的小薛和小刘,早在他唱完歌下台时,就识趣地一起离开了,卡座里只剩下他们俩。也就在这时,酒馆里的驻唱歌手重新拿起话筒,又唱起舒缓的歌,旋律轻柔,像羽毛拂过心尖。空气中,依旧飘着木质家具特有的沉静香气,混合着吧台那边传来的果酒清甜,让人觉得格外惬意。
咩咩侧头看着于龙,他正低头把玩着桌上的空酒杯,灯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手背上,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踏实而温暖。忽然觉得,那些曾经因为不确定而留下的伤口,那些莫名袭来的恐慌,都在这一刻,被这温柔的氛围、被他眼底的认真,悄悄治愈了。
她知道,人心是会变的,未来也总有太多不确定,以后或许还会有偶尔的患得患失。但只要身边站着的人是他,只要能感受到这份真切的温暖,就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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