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消息,于龙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才按灭手机屏幕,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床的另一侧——咩咩还蜷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怀里紧紧捧着手机,屏幕透出的微光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她脸上,把脸颊衬得愈发软乎乎的,连带着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随着呼吸轻轻垂着,偶尔颤一下。
于龙的心底忽然就漫起一阵柔软的痒意,他放轻动作,慢慢伸出手。
指尖先试探着蹭了蹭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感受到底下温热的体温,像揣着个小小的暖炉。见她没动,他才更放胆些,轻轻把人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几乎是本能的,咩咩顺势就放下了手机,那小巧的设备“咚”一声落在被子上,她却毫不在意,整个身子像只寻暖的小兽,往他怀里靠了过去。
鼻尖不经意间蹭到他胸前的衬衫布料,那上面还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是淡淡的洗衣液香混着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熟悉得让她瞬间就松了肩膀,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跟着舒展下来。
“今天累不累?”于龙的声音很低,像怕惊扰了空气似的,裹着夜里特有的静谧暖意,轻轻落在她耳边,又软又轻,像羽毛扫过耳廓,引得她颈后细不可闻地痒了一下。
咩咩摇摇头,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咚”,规律得像安抚人心的鼓点。“还行。”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慵懒的喑哑,像刚晒过太阳的猫咪在哼唧。
于龙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去,一下下落在她的脸颊上,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抬手按了床头灯的开关,暖黄的光晕瞬间熄灭,房间沉入一片温柔的黑暗,只有窗外那轮半弯的月亮,悄悄把一点朦胧的银辉洒进来,落在地板上,像铺了层碎霜。他的声音裹着化不开的笑意,轻轻落在她的发顶,带着哄劝的意味:“睡觉吧。”
“嗯。”咩咩乖乖应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来,弯出个甜甜的弧度。
被他圈在怀里的安稳暖意像张柔软的网,把她轻轻罩住,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没一会儿就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绵长均匀起来。
然而咩咩睡着后没多久,于龙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他依旧侧躺着,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脸上。
月光恰好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小巧的鼻尖微微翘着,嘴唇因为呼吸而微微嘟起,像只毫无防备、睡得正香的小猫。
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想闭上眼睛跟着睡去,可脑海里却像放电影似的,不断浮现出她蹭着他胳膊撒娇的,那些可爱的模样让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散不去。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心头发痒,像有只小虫子在轻轻爬,挠得他想凑过去,亲一亲她嘟着的嘴唇。
这念头刚冒出来,他自己先低低笑了,带着点无奈的宠溺——怎么都这把年纪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控制不住心思。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强迫自己重新闭上眼睛。
可没过几分钟,那份念想又像春天的草芽似的冒了出来,挠得他心口一阵阵发烫,终究还是没忍住,又悄悄翻了回去。
他用手臂撑着床,小心翼翼地凑近,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一点动静就惊扰了她的睡眠。
犹豫了两秒,目光在她柔软的唇上流连片刻,才轻轻俯下身,在她的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
那触感软软的、润润的,像碰了碰刚做好的,带着让人心悸的甜。
亲完后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舌尖似乎还残留着她唇上淡淡的润唇膏甜味,是那种清甜的水果香。
下一秒,那点克制就绷不住了,他忍不住再次俯身,轻轻把她的唇含进了嘴里。
这一吻轻柔得像窗外的月光,落在唇上几乎没有重量,可细细密密的触感里,又藏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炽热。
辗转厮磨间,连彼此交缠的呼吸都变得温热起来,带着点让人微醺的黏意。
就在这时,咩咩忽然“嘤咛”一声,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黑暗中,她的视线还蒙着层浓浓的睡意,像隔了层毛玻璃,对上近在咫尺的于龙时,瞳孔微微缩了缩,显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神里满是懵懂的茫然,像只刚被叫醒的小兔子。
于龙和她四目相对,先是低低笑了笑,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的春水,然后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喉结在颈间轻轻滚动了一下,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干嘛啊~”咩咩轻声唤他,声音里还带着刚醒时的软糯沙哑,尾音微微拖长,裹着点没睡醒的鼻音,像羽毛轻轻搔在心上,听着就让人心里发软。
于龙看着她这副迷糊模样,心头的爱意再也压不住,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他顺势俯身,轻轻将她压在身下,手臂撑在她身侧的枕头上,小心地避免让自己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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