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在一边看着,心里焦急万分,可是一想到也许思雨有自己的想法,便不再阻拦,继续去接待别的客人了。
隔了好多天,女孩儿再也没来过,思雨起初很是担心,可是她知道女孩儿越是不来,也许是她自己想开了,如果依然想不开,恐怕第二天就要来闹了,也罢,她没事就好!思雨一边宽慰着自己,一边打理着店里的小把件。
某个深夜,女孩儿又来了,小王看见了生怕她来闹事,赶紧给思雨发了微信,可是思雨明白,这女孩儿根本就不是胡来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听到外面有声音,思雨就赶忙走了出来。
见女孩儿第一眼,思雨就反应过来了回了,女孩儿八成是反应过来了,主要是,眼神变了,女孩儿带着一帮人,也没有打招呼,上来就要了个包间,要了二十箱啤酒,随后带着众人进入了,又伸头刻意嘱咐道,“没叫你们,别进来。”
虽然依然很太妹,但很明显不是之前的状态了,柔和了好多,亮堂了好多,思雨见状也识趣的嘱咐服务员,有叫你们再进去,让她们开心的玩吧,别随便打扰客人。
往后的几天,女孩儿连续来了好几天,还是一批又一批的人,还是老样子,开始悄无声息,临走也没有那种酩酊大醉,直到有一次,女孩儿一个人来的,她染回了黑头发,手里拎着个画夹。看到思雨,她先是笑了笑,还给思雨看刚画的速写,是酒吧的木门和门口的月季:“姐姐,我找到工作了,在画室教小朋友画画。”穿旗袍的淮剧演员也来了,带来了新做的桂花糕,说要跟思雨的“故园”配成一套。老爷子还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只是搪瓷缸里偶尔会换成老周泡的枸杞茶。
思雨站在吧台后,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拾光”不像个酒吧,倒像个渡口。有人来歇脚,有人来告别,有人来寻找丢失的东西。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怕受伤,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都带着点裂痕活着,有的裂口里长出了花,有的长出了刺,但只要愿意停下来喘口气,总会遇到愿意给你递杯热茶的人。
打烊时,思雨在黑板上写了新的字:“生活是万花筒,你我都是其中一片彩玻璃”。思雨锁上门,看老周和阿琳勾着肩往巷口走,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晚风带着桂花香吹过来,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半退休的日子,比想象中更有滋味——原来幸福不用轰轰烈烈,能在烟火气里,守着几个朋友,看着陌生人把心事酿成故事,就已经很好了。
至于那些曾经的糟心事,早就像被雨水洗过的天空,虽然留下过痕迹,却终究会放晴。思雨知道,未来还会有新的客人来,带着新的故事,而她和朋友们,会在这个小小的酒吧里,继续听着,看着,陪着,把日子过成一首慢慢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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