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外城,朔州军营地。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晒在营帐顶上,把布面晒得滚烫。
杜原走出营帐。
营地很安静,士卒们都在歇息,有人坐在阴凉处擦拭兵器,有人靠着木桩打盹。没有人大声说话,没有人吵闹。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
几名辰州校尉站在营地边缘,以为名,盯着他们。看见杜原出来,那几个人装作不经意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杜原收回目光,往营地边缘走去。
内城墙很高,墙头上的垛口密密麻麻,每一处垛口后面,都有弓弩手若隐若现。那些弓弩的方向,不是对着城外,而是对着他们这些的营地。
杜原走到营地边缘,停下。
脚下是一片空地,空地尽头是深深的护城河,河对面就是那道高大的内城墙。两道城墙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五十丈。
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掂了掂。
然后扔向内城的方向。
石头划过空地,落在护城河边,发出沉闷的声响。
五十丈。
杜原眉头微皱。
这个王甫,把外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
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转身,看见一名破阵军的小旗官走过来。那人穿着朔州军的衣甲,走到杜原身边,压低声音。
大人,都查清了。
杜原没说话,转身往营帐走去。
小旗官跟在后面。
营帐内。
光线很暗,只有帐顶透进来的一缕斜阳。
小旗官站在杜原面前,声音压得很低。
外城墙高三丈,内城墙高五丈,两墙之间有护城河相隔,只有一座吊桥连接。吊桥由内城控制,桥头有重兵把守。
小旗官停顿了一下,面色凝重的看着杜原。
我们几路援军的营地,都被分割开来,互相不能往来。王甫的辰州军,则驻扎在吊桥两侧,正好卡住了我们的咽喉。
杜原听完,沉默了很久。
他走到舆图前,看着那张辰州城防图。
城防布局像一个字,外城墙是外圈,内城墙是内圈。所有援军被塞在两圈之间,进退不得。
杜原的手指在舆图上缓缓划过,停在吊桥的位置。
吊桥有多宽?
三丈。
桥头守军多少?
至少两百人,全是辰州的精锐。
杜原看着舆图,没再说话。
帐内安静下来,只剩外面风吹过的声音。
小旗官等了一会儿,低声问:大人,这……
先等着。杜原转身,看向帐外,等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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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州内城,王甫的帅帐。
夜幕降临,帐内点起了灯火。
帅帐很大,中间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摆满了大块的肉和一坛坛烈酒。没有精致的菜肴,没有丝竹管弦,只有粗犷的沙场气息。
周平坐在角落里。
他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淤青,一个人闷头喝酒,不说话。眼神怨毒地时不时瞟向主位上的王甫,又迅速收回。
钱林坐在王甫旁边。
他表现得最为热络,不停地向王甫敬酒,嘴里说着各种场面话。
王兄,此番能与您并肩作战,实乃钱某三生有幸啊!来,我敬您!
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把碗倒过来,示意一滴不剩。
看似豪爽但眼睛里总是带着算计。
李青坐在另一侧。
他对满桌的酒肉不感兴趣,反而铺开一张纸,借着酒意,要为此次五州会盟作赋一首。
此乃千古盛事啊!李青声音中带着亢奋,诸君齐心,共抗南贼,当有文章传世!
他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划掉,摇头叹气。
孙耀坐在桌子中间。
如坐针毡。
王甫敬酒他就喝,但不敢多说一句话。他的眼神总是下意识地去寻找杜原,看见杜原还坐在角落里,才稍微放松一点。
王甫坐在主位。
他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
但他的目光,像鹰一样,不着痕迹地扫过每一个人。
周平的怨恨,钱林的算计,李青的迂腐,孙耀的胆怯。
他都看在眼里。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角落里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青衫文士身上。
杜原。
那人坐在角落,手里端着酒碗,没喝,安安静静的看着碗中的酒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甫放下酒碗。
杜先生。
帐内的喧闹声停下来。
杜原抬起头,看向王甫。
一直听孙老弟提起你,却还不知先生仙乡何处?师从何人啊?
王甫的声音很平,像是随口一问。
杜原站起身,拱手。
回将军,草民徐州人士。家道中落,读过几年私塾,也曾考过秀才,不过名落孙山罢了。
杜原目光清澈,直接迎上王甫审视的眼神。
后在家乡开了个学堂,教些蒙童度日。如今南贼作乱,学堂也开不下去了,这才蒙孙大人不弃,收为幕僚。
王甫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哦?徐州人士?
他放下碗,盯着杜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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