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水市第一医院VIP病房内，消毒水的气味被昂贵的香薰掩盖。杨超宇躺在病床上，手指焦躁地敲打着床沿，目光死死盯着病房门口。
"咔哒"一声，门被推开。侗彬穿着深灰色中山装走进来，袖口还沾着些许尘土。
"杨少，任务失败了。"侗彬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般粗糙。
"什么？"杨超宇猛地撑起身子，输液架剧烈晃动，"你连个乡巴佬都解决不了？"他额角青筋暴起，昂贵的真丝病号服被攥出褶皱。
侗彬目光扫过杨超宇打着石膏的右腿，沉声道："那个李铁牛不简单，身手在我之上。"
"放屁！"杨超宇抓起床头的水晶杯砸向墙壁，碎片四溅，"他必须死！否则迟早会成为我们杨家的心腹大患！"
自从从青阳县回来，杨超宇每晚都会梦见那双如狼般凶狠的眼睛。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自己带着保镖将那个农家少年打得头破血流的场景。当时那个叫李铁牛的少年蜷缩在泥水里，眼神也是这般骇人。
病房门再次打开，杨乃成拄着紫檀木手杖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他扫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皱眉道："又发脾气？"
"爸！"杨超宇声音陡然拔高，"这个李铁牛就是三年前那个..."
"我知道了。"杨乃成抬手打断，转向侗彬，"具体什么情况？"
侗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中李铁牛在巷子里以一敌三，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这是昨晚的交手记录。"侗彬指着视频中某个瞬间，"他的擒拿手法很特别，像是部队里的杀招。"
杨乃成眯起眼睛，手杖在地毯上轻轻叩击："加钱。两千万，我要他消失。"
"家主..."侗彬犹豫道，"我师兄在缅甸，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那就等！"杨超宇突然抓起枕头砸向侗彬，"滚出去！"
侗彬侧身避开，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低头退出了病房。
等房门关上，杨乃成从西装内袋取出雪茄剪："你太沉不住气了。"他慢条斯理地修剪着哈瓦那雪茄，"侗彬这种亡命徒，逼急了反而坏事。"
"爸！"杨超宇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淤青，"你看看他把我打成什么样！医生说我三个月都不能..."
"够了！"杨乃成点燃雪茄，烟雾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青阳县那边刚传来消息，王铭浩死在监狱里了。"
杨超宇一愣："心肌梗塞那个？"
"嗯。"杨乃成吐出一口烟圈，"王家倒了，但产业还在。政府下周会拍卖那些资产。"
雪茄的灰烬掉在纯羊毛地毯上，杨乃成用皮鞋碾了碾："李铁牛肯定会盯上那家保健品厂。"
"那我们..."杨超宇眼睛一亮。
"买下来。"杨乃成冷笑，"所有产业统统吃进。我要让那个泥腿子知道，在江东省，没人能跟杨家抢食吃。"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拍打着钢化玻璃。杨超宇望着窗外扭曲的树影，忽然想起李铁牛那天说的话——"我会让你们杨家倾家荡产"。
"爸，"他声音有些发颤，"要不我们直接找人..."
"愚蠢！"杨乃成用手杖重重敲击地面，"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上次你找赵一铭的人动手，差点被警方盯上！"
他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商场如战场。我们要用合法手段，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
三天后，青阳县政务中心拍卖厅。
李铁牛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陆续驶入的豪车。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光斑，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
"紧张？"叶子汐递来一杯咖啡，香奈儿套装衬得她肤若凝脂。
李铁牛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相触。叶子汐耳尖微红，假装整理文件掩饰心跳加速。
"有点。"李铁牛抿了口咖啡，苦得皱眉，"赵一铭答应借七千万，加上我们自己的，总共一亿。"
叶子汐翻开评估报告："这家厂评估价才五千万，应该够..."她突然顿住，指着最新收到的短信，"刚收到消息，杨氏集团的人也来了。"
李铁牛眼神一凛。透过玻璃，他看到大厅里走进来七八个西装革履的人。
"有意思。"李铁牛转动着咖啡杯，"看来要打硬仗了。"
拍卖厅内，竞拍者陆续入座。李铁牛选择最后一排角落，这个位置能纵观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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