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阳帆手持重棍,往地上重重一戳,指着两边峡谷的高岩上喝骂不已。
柴阳帆粗中有细,这谷中既然设了拌马索,那这峡谷上方定然设有埋伏。
且这峡谷又极长,根本无法快速逃出去,更何况还有两个受了伤的老兵动弹不了。
若是拼命逃窜,峡谷上方埋伏的人投下滚石,或放下箭来,十条命也要交待在这。
此时唯有摸清这些埋伏之人是什么来路,方好想个对策。
但态度又不能太软,太软也会吃亏,胡乱喝骂恰是正好。
“谁人要害爷爷我,有种出来单挑,算你英雄好汉!
若不敢现身,只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生儿子都不会打鸣!”
柴阳帆在谷中扯着嗓子怒吼,声如虎啸,经过峡谷回荡,一声喝骂能当三声使。
峡谷上方的杂草乱石堆中,趴着不下千人,人人手持刀箭,盯着峡谷下方。
趴在最前的却是一个手持环首大刀,身穿皮甲的中年汉子。
这汉子长得方脸星目虎背熊腰,英气十足,好生不凡。
“二爷,这小子骂得太难听,砸死他算了!若再耽搁片刻,土浑浴牧羊的队伍就过来了!”
另一个手持长弓,浓眉大眼的汉子,对那英武汉子小声说道。
那叫二爷的汉子,也恼谷中的柴阳帆胡乱叫骂。
他本是带着人在这里,伏击土浑浴的牧羊队伍。
却不料刚设下拌马索,就从谷外冲进三匹快马来,将机关触发了。
二爷皱了皱剑眉:“这三人似我大周人,不可随意杀之。”
那持长弓的汉子往峡谷南面看了看,急道:
“二爷,再有半个时辰,土浑浴人就到得此地。
若任这人在这叫骂,土浑浴人定然不会上当了。”
二爷沉吟片刻:“你朝谷中推下几块石头,将他吓出谷去。”
“得嘞!”
持弓的汉子弯着腰奔至峡谷边缘,抬脚便将两块重达百斤的滚石踹了下去。
那二爷虽命那持弓的汉子不要伤人,只用滚石将柴阳帆吓退便好。
但滚石这玩意,未必就会按人的意愿指哪滚哪。
石头在滚落的途中,砸在崖壁上乱弹一阵,却是偏了些方向,朝柴阳帆脑袋上落去。
谷中的柴阳帆听得头顶有滚石之声,抬头一看,就见得两块巨石滚落下来。
“来得好!”
柴阳帆怒吼一声,持了重铁棍朝后大退一步,挥了铁棍朝落下的滚石打去。
“砰!”
铁棍击在落石上,竟将落石击成碎片。
还不待他收棍,第二块滚石又已至。
好一个柴阳帆,双脚如钉死在地上,高大的身躯一扭,上半身往后微仰,便蓄上了力。
“呀!”
柴阳帆双手持棍横扫而出,铁棍击在百余斤的大石上,竟将石头扫飞了出去。
峡谷上方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高山滚石,何止千钧,竟被柴阳帆就这般打飞了。
“乖乖,二爷,下边那汉子天生神力啊!”
那持弓的汉子咽了咽口水。
那二爷也有些不可思议:
“此人如此凶悍,难不成是去往漠风关的边军?
若是如此,便是我大周好儿郎,断不可伤他。”
那持弓的汉子道:“他们也没个衣甲旗帜,不似边军。
要不要咱们出面与他一见,不管他是何人,只要不是土浑浴人,都好说。”
那二爷点点头:“也好!”
那持弓的汉子,刚要站起身来,却又听得柴阳帆的喝骂声:
“龟孙姥姥的,尔等鼠辈,敢落石伤爷爷我!
不管你们这群孙子,是山贼还是土匪!
今日不出来跪地求饶,他日爷爷我调来大军,将尔等碎尸万段,刨了尔等祖坟!”
柴阳帆似骂神附体,什么话难听便骂什么。
惹得峡谷之上的人,皆怒容满脸,这厮骂得实是太难听了。
那持弓的汉子却是听得明白了,底下那厮说他日调来大军灭他们,真是好大的口气。
不过,确也证明底下那三人是边军了。
“气煞我也!边军又如何!
二爷,管他是谁,我下去会一会他!”
二爷点点头:“此人力大无穷,若是不敌,可报名号。”
那持弓的汉子见得二爷允了,将长弓背在背上,手持一把长刀站起身来,指着柴阳帆喝道:
“呔!底下那汉子骂够没有,我来会你!”
柴阳帆见得有人现身了,铁棍一杵:
“你下来!”
那持弓汉子一个翻身,抓着谷壁上的干藤滑下谷来,手中的刀一指柴阳帆:
“你这厮,不是要单打独斗么,我与你打!休得再骂!”
柴阳帆冷笑一声:
“你这宵小之徒,哪山哪寨的,光天化日之下设拌马索伤人,定不饶你!
你且报上名姓,我这铁棍不杀无名之辈!”
持弓汉子听得柴阳帆,从头到尾骂他们是宵小,又说他们是劫道的,不由得怒气冲天。
但他也不敢冒然报名姓,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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