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七让重楼自己修行顿悟,重楼回去闭死关。
这是他的必经之路。
闲着没事,顾十七决定回地球看看。
深秋的风裹着湿冷的寒气,卷过龙国南境青玄巷的青石板路,将顾十七院门前那串青铜风铃撞得叮当作响。檐角的瓦松挂着未化的白霜,院内的银杏落了满地碎金,顾十七正坐在石桌旁,指尖捻着一枚泛着古铜色的星纹令牌。
那是宇宙平衡殿的信物,令牌纹路间流转的微光,正随着他的呼吸,与天际隐没的星轨同频震颤。
石桌上的青瓷茶杯还冒着热气,茶汤是新焙的龙井,清冽的香气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搅散。
院门没关,一个身影踉跄着撞进来,带起的风掀翻了地上的银杏叶,也惊得风铃发出一阵杂乱的脆响。
顾十七抬眼时,先看到的是对方沾着泥点的白色帆布鞋,再往上,是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以及一件裹在身上、明显不合身的黑色外套。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脸色惨白得像宣纸,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起皮,原本该是灵动的杏眼此刻布满红血丝,瞳仁里攒着化不开的恐惧,像是被什么东西日夜追赶,连喘息都带着颤音。
“顾、顾先生……”她声音发哑,刚开口就带了哭腔,踉跄着扑到石桌前,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只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全家……”
顾十七将星纹令牌收入袖中,指尖在茶杯沿轻轻一叩,升腾的热气顿了顿,恰好笼住女子苍白的脸。他的目光扫过她周身,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女子的印堂处浮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灰黑气,那是被阴邪侵体的征兆,且这气息里带着一股极浓的异域怨毒,混着檀香与尸腐的怪异味道,绝非龙国本土妖鬼的气息。
“坐。”顾十七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一种让人莫名心安的沉稳,他伸手将另一杯温着的茶推过去,“慢慢说,发生了什么。”
女子跌坐在石凳上,双手抖得连茶杯都握不住,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她竟浑然不觉。她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红绒盒子,盒子边角已经磨得起了毛,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枚巴掌大的佛牌。那佛牌通体呈暗金色,牌面刻着一尊盘膝而坐的佛像,佛像眉眼本应慈悲,此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狰狞,牌身缝隙里渗着极淡的黑丝,像蛛网般缠在佛像的衣袂上。
“这是我三个月前,跟朋友去泰国旅游时请的。”女子的声音抖得更厉害,眼泪终于忍不住砸在红绒布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当时导游说,这是百年古牌,能保平安、招财运,我想着家里生意不景气,爸妈又总生病,就花了三万块请回来……谁知道,从请回它的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指尖划过脸颊时,带出一道浅红的印子,像是长期失眠抓挠留下的:“刚到家的第一晚,我就听见客厅有哭声,细细碎碎的,像个女人在哭,可我起来看,什么都没有。我以为是自己太累了,没当回事。可没过三天,我妈就突然晕倒了,送到医院查不出病因,就是一直发烧,烧到意识模糊,嘴里还念叨着‘别找我’‘不是我害的’;我爸更惨,上班路上被电动车撞断了腿,躺在医院里,夜里总说床边站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盯着他的腿笑;就连我弟,才上小学,也开始夜夜做噩梦,醒来就指着我卧室的方向喊‘姐姐,牌牌里有人’……”
女子说着,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家里的灯总莫名其妙地灭,冰箱里的食物会凭空发霉,连自来水都带着一股腥臭味。我找过本地的道士,找过出马仙,还有寺庙里的居士,他们要么说镇不住,要么来了看一眼就走,说这东西不是凡物,让我赶紧送回泰国去……可我试过,把佛牌扔到河里,它第二天会自己躺在我枕头边;埋到地里,隔天就会出现在家门口的台阶上……顾先生,我真的没办法了,他们都说你是能通三界的高人,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顾十七的目光落在那枚佛牌上,指尖的星纹令牌在袖中微微发烫。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佛牌内部正盘踞着一股极强的怨灵气息,那怨气积了百年,早已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而是靠着吸食生人气血,修成了鬼仙之体,只是被佛牌的外壳压制,才没彻底爆发。更让他在意的是,这怨灵的怨气里,还夹杂着一丝泰国本土古神体系的魔气,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枉死魂,背后恐怕还有更深的牵扯。
“这不是佛牌。”顾十七伸手,指尖悬在佛牌上方三寸处,一股清冽的罡风自他指尖溢出,拂过牌面时,那层暗金色的光泽瞬间褪去大半,露出底下黢黑的木质底色,“这是一枚养鬼牌,牌身是用枉死者的棺木所制,佛像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核心,是里面那只百年怨灵。”
女子闻言,脸色更是白得没了血色,瘫坐在石凳上,几乎要晕厥过去:“那……那怎么办?它是不是要把我们全家都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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