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咧嘴一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还早着呢!快上船!趁乱抢了这艘战船!上面有碗口铳!够黑龙帮喝一壶的!”
六名羌人战士不再多言,迅速登船。赵铁柱对水战一窍不通,但阿木罕等人常年游牧,对驾驭各种交通工具都有经验。他们升起半焦的船帆,砍断缆绳,战船在湍急的河水中缓缓调转方向。
“装弹!瞄准那几艘大船!”赵铁柱指着河湾中几艘试图逃窜的黑龙帮主力战船,恶狠狠地道。
碗口铳的操作并不复杂,羌人们很快摸索出了门道。他们填装火药和碎铁,用火折子点燃引信!
轰!轰!
几声震耳欲聋的炮响!战船剧烈震动!碗口铳喷吐出炽热的火舌和致命的霰弹!虽然准头欠佳,但如此近距离下,霰弹覆盖面极广!一艘大船的风帆瞬间被打成了筛子,另一艘的船尾则被轰出了几个大洞,河水疯狂涌入!
“再装填!轰沉他们!”赵铁柱咆哮着,如同复仇的恶鬼。这些水匪平日欺压沿岸百姓,如今终于尝到了恶果!
黑龙帮的水匪们彻底丧失了斗志,剩余的船只四散逃窜,有的甚至互相碰撞,在河面上乱成一团。这场一边倒的屠杀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曾经横行水道的黑龙帮主力,便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土崩瓦解!
当战船顺流而下,返回羌人营地的方向时,赵铁柱站在船头,望着身后燃烧的船只和混乱的河湾,眼中那焚天的怒火终于稍稍平息。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和卷刃的断刀,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有了羌人的友谊和这艘战船,他不再是那个在泥沼中逃命的丧家之犬,而是一股新生力量的种子!
***
黑石堡,矿坑深处。
柳红袖蜷缩在“鸽笼”石屋的角落,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鞭打声、惨叫声和看守粗俗的咒骂。三天了,自从被关进这里,她滴水未进,只有每天清晨一小碗发馊的稀粥维持着生命。手腕的伤口在污浊的环境中开始溃烂,散发着淡淡的腐臭。但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斜上方那间囚禁着弟弟的石屋上。
每天清晨和傍晚,会有一个瘦弱的杂役提着食盒,沿着矿坑边缘的栈道,走向那间石屋送饭。守卫会打开门上的小窗,递进去一个粗陶碗。偶尔,她能听到弟弟虚弱的声音道谢。这短暂的一瞥和声音,成了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新来的!出来!”石屋外突然响起冯麻子粗粝的嗓音。木门被粗暴地拉开,刺眼的火把光照了进来。冯麻子那双阴鸷的眼睛在几个新关进来的妇人身上扫视,最终停在了柳红袖身上。“你!会包扎伤口?”
柳红袖心头一跳,强忍着激动,缓缓点头。这是机会!必须抓住!
“妈的,老子的亲卫昨天摔断了腿,堡里的大夫喝死了。”冯麻子骂骂咧咧,“你,跟老子走!要是治不好,老子把你扔进矿坑喂老鼠!”
柳红袖低着头,装作怯懦的样子,跟着冯麻子走出“鸽笼”。这是她三天来第一次呼吸到相对新鲜的空气,尽管混杂着矿坑的粉尘和腐朽气息。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扫视着周围的地形和守卫分布,尤其是通往弟弟囚室的栈道。
冯麻子的住处是矿坑上方一座相对“豪华”的石屋,铺着兽皮,点着油灯,甚至还有一张粗糙的木床。一个年轻护卫正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骨折严重。
“治吧!”冯麻子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木椅上,倒了碗烈酒,斜眼看着柳红袖。
柳红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检查了伤腿,确实是筋骨断裂,但没有开放性伤口。她需要夹板和绷带。
“大人…我需要木板和干净的布条…还有热水。”她低着头,声音虚弱但清晰。
冯麻子哼了一声,示意门口的守卫去拿。东西很快备齐。柳红袖用热水清洗了双手和伤者的腿部(这是她作为医者的本能),然后熟练地复位骨头,用木板和布条固定。整个过程中,伤者疼得满头大汗,但出乎意料地没有惨叫,只是死死咬住一块皮革。
“好了?”冯麻子眯着眼问。
“骨头…接好了。但需要静养至少两个月,不能走动。”柳红袖低着头回答。
冯麻子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那张布满麻子的脸凑得极近,酒气和口臭喷在她脸上:“小娘皮,手法挺熟练啊?哪学的?”
柳红袖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声音颤抖:“家…家父是游方郎中…小时候跟着学了一点…”
冯麻子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黑的烂牙:“好!很好!从今天起,你不用回‘鸽笼’了!留在老子这里,当个使唤丫头!专门伺候伤员!”他松开她的头发,粗粝的手指在她脸上狠狠掐了一把,“要是敢耍花样…老子把你和你那个关在对面石屋的小崽子弟弟,一起扔进矿坑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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