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时间变种,是一个装着中世纪城堡的气泡,里面能看见骑士骑着会飞的马,城堡的尖顶上站着长着翅膀的猫。这个变种落在液面时,还顽强地维持了一会儿形状,气泡里的骑士甚至拔出剑,对着石槽外的执剪人挥舞了一下。可执剪人只是用银剪刀的尖端轻轻碰了碰气泡,气泡就“啵”地一声破裂了,里面的城堡和骑士瞬间消散,只留下一滴灰白色的液体,融入了石槽里的定型液中。石槽旁边的地面上,散落着几枚已经凝固的时间变种碎屑,有人不小心踩上去,碎屑就碎成了更细的粉末,风一吹就散了,仿佛这些“不合理”的可能,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最后被改造的是苗圃的土壤。原本的土壤是深褐色的,湿润而松软,用手一捏就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生命力,土壤里还能听见细微的“沙沙”声,那是时间微生物在活动。可现在,一群穿着同样黑色长袍的人推着装满灰色粉末的推车,走进了苗圃。他们手里拿着特制的铁耙,将原本的土壤一点点挖起来,堆在苗圃边缘,然后将推车里的灰色粉末均匀地撒在空地上。这些灰色粉末就是教条培养土,摸起来坚硬而冰冷,像混合了水泥和细沙的混合物,撒在地上时,发出了沉闷的“簌簌”声。
一个负责铺土的人不小心将铁耙插进了土里,铁耙的齿尖立刻被染成了灰色,他用力一拔,带出的土壤里没有任何微生物的痕迹,只有细小的灰色颗粒。他们用铁耙将教条培养土耙平,土壤表面形成了一层光滑的硬壳,用手敲一敲,发出了类似石头的声响。原本生长在土壤里的时间苔藓,接触到教条培养土后,迅速变成了灰白色,枯萎成了一层薄壳。有几只还没来得及逃离的时间甲虫,钻进教条培养土里后,很快就不动了,甲壳从原本的深蓝色变成了灰色,轻轻一碰就碎了。
铺土的人一边工作,一边低声念着《时间税典》里的条文:“凡偏离主时间线之生长,皆为异端;凡不符合历史必然性之可能,皆需清除;凡超出叙事框架之变种,皆应湮灭。”他们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像在念诵一份冰冷的判决书。教条培养土铺到一半时,有人发现原本的土壤里还残留着一小片未被清理的可能性根系,那根系是淡蓝色的,还在微微蠕动。负责铺土的小队长立刻走了过去,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巧的银匕首,将那片根系挖了出来,然后扔进了旁边的火盆里。根系接触火焰的瞬间,发出了类似丝绸燃烧的声音,冒出了淡蓝色的烟雾,烟雾里传来了细微的呜咽声,像某个未来在哭泣。
就在这时,苗圃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颤抖。那是一把插在土壤里的锄头,锄头的木柄是深棕色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星图,锄头的金属部分是银白色的,表面能看见流动的光纹——这就是育可能之锄。它原本静静地插在土里,像是一件被遗忘的工具,可在教条培养土铺满大半个苗圃时,它突然开始剧烈地晃动,木柄上的星图发出了微弱的蓝光,金属锄头上的光纹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在抗议这场残酷的修剪。
锄柄里传来了一阵细微的震动,像是某种意识在苏醒。紧接着,一个苍老而微弱的声音从锄柄里传了出来,那是星海慈航的残识——星海慈航是曾经守护可能性的古老存在,在一场关于时间的战争中被打散,只剩下一缕残识附着在育可能之锄里。“规范……正在扼杀可能性……”那声音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痛心。这声叹息穿透了苗圃里沉闷的空气,穿透了银剪刀的寒光,穿透了执剪人和铺土人麻木的神情,直直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可是,没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执剪人依旧在修剪平行时间的枝桠,涂抹着历史必然性防腐剂;铺土人依旧在铺设教条培养土,念诵着《时间税典》的条文;负责处理新芽的人依旧在将根须浸入叙事定型液,看着那些“不合理”的时间变种漂浮、消散。那声叹息就像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吹过之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没有人抬头看一眼那把正在颤抖的育可能之锄。有一个年轻的铺土人,听到叹息声时,手指微微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可他很快就被旁边的小队长瞪了一眼,立刻低下头,继续铺撒教条培养土,仿佛刚才的疑惑只是错觉。
育可能之锄的颤抖越来越微弱,木柄上的星图蓝光渐渐变暗,金属锄头上的光纹也开始变得模糊。星海慈航的残识再也没有发出声音,只剩下锄柄还在微微颤动,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而那把银剪刀,在吸收了这声叹息之后,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冷白的刃口上,开始浮现出金色的纹路,这些纹路渐渐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那是税祖燧像的轮廓。紧接着,一个洪亮而威严的声音从剪刃里传了出来,像是从远古传来的钟鸣:“杂枝当除,独干方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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