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三局我们按兵不动,看孙太岁牌路。此人风格凶猛,喜欢大注恐吓,每次加注前都无意识摸鼻子。
刘瘦子第四局佯装失误,输给他一小笔。
王胖子故意表现得毛躁,连跟大注,最后因牌小认输。
我按表叔指示,表现得谨慎又急躁。
表叔基本不出牌,大多时间盯着茶水。他手指在桌下轻敲,传递着只有我们能懂的指令。
二十分钟后,我们已输近四千。孙太岁越发放松,主动斟茶递水,还炫耀起在澳门赢大陆富商的经历。
时候到了。我朝王胖子递了个眼色。
他立马拍桌骂街:"输死老子了!要不换个玩法?"
孙太岁来了兴致:"什么玩法?"
"里三外七。"王胖子抖了抖烟灰,"我们家乡规矩。牌面明牌,各人留两张底牌不翻。赢家可选翻自己底牌或对手底牌,底牌有对子翻倍。"
这就是钓饵——看似对我们有机会作弊,实则对孙太岁这种好胜贪心的人更有吸引力。
果然,他眼里一亮:"有趣,就这么来。"
第二关:布局。
纸条上写着:"布局不在牌,在人。位置决定眼界,眼界决定格局。"
规则变更后,我们各就各位:刘瘦子坐孙太岁左边,负责观察;王胖子对面牵制;我在右侧执行;表叔最远处掌控全局。
牌局进行到第三轮,我输了一把,故意皱眉叹气。
王胖子赢了点小钱,假装兴奋过度。孙太岁注意力全在王胖子身上,忽略了我和刘瘦子的小动作。
趁他倒茶瞬间,刘瘦子眼神告诉我:底牌已换。表叔训练让我们能用最细微动作传递信息,无声胜有声。
"再来一把。"孙太岁放下茶杯,脸上掩不住得意。他已赢了将近七千,眼中闪着贪婪的光。
"要不加大点?"表叔突然开口,"一把定胜负。"
孙太岁眼睛眯成两条缝:"怎么个定法?"
"我们四人各五千,对你两万。"表叔不紧不慢,"一把梭哈,怎样?"
"有什么不敢!"孙太岁大笑,金牙在灯下闪着廉价的光,"就怕你们输不起。"
表叔掏出一叠钞票放桌上,我们三人也各出五千。
孙太岁盯着那堆钱咽了咽口水,从内衬口袋掏出个鼓囊囊的信封,倒出一叠厚钞票。
第三关:收网。
纸条说:"收网之时,如高峰冷雪,不露锋芒。猎人最后一刻的平静,是猎物最后一刻的宁静。"
牌牌局开始,表叔接手洗牌发牌。他手法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
每张牌的位置,每个人的牌力,早已在他脑中安排妥当。按之前训练,我知道自己会拿到一手"刚好够强"的牌。
首先,每人发一张底牌,面朝下。然后是第一轮明牌:我拿到K,王胖子一张小牌,刘瘦子梅花10,表叔A,孙太岁Q。
"开门不错。"孙太岁满脸得意,又一次摩擦虎口,"加一千。"
我们按计划各自跟注。第二轮明牌:我加了一张A,王胖子继续小牌,刘瘦子加一张梅花J,表叔一张K,孙太岁又一张Q,凑成对子。
表面平静,实则局势明了。我知道自己底牌是张K,能凑成对K;从孙太岁脸上那抑制不住的微笑看,他底牌肯定不简单;表叔和刘瘦子交换了一个几不可察的眼神。
第三轮明牌:我加一张小牌,王胖子依旧小牌,刘瘦子加一张梅花9,表叔杂牌,孙太岁第三张Q。
"三条Q,"孙太岁眼放精光,"加五千。"
就在这时,王胖子和表叔相继弃牌,只剩我、刘瘦子和孙太岁。我们两人跟注。
孙太岁嘴角挂着轻蔑:"小伙子,钱多烧得慌啊。"
最后一轮明牌:我又是杂牌,刘瘦子梅花8,孙太岁第四张Q。
"四条Q!"他一拍桌子站起来,"通杀!都押上!"双手几乎是粗暴地把所有筹码推到桌中央,眼神里全是贪婪和嗜血。
刘瘦子面无表情:"跟了。"
我佯装犹豫,手指在筹码上摩挲了五秒才道:"跟。"
孙太岁伸手就要抓钱。
"底牌。"刘瘦子声音冷如冰。
我翻开底牌:一张K,与明牌的K、A组成对K带A,牌面弱得可怜。
孙太岁嗤笑一声,亮出底牌:黑桃K。虽然无用,但有四条Q足够了。
刘瘦子慢条斯理地亮出底牌:梅花7。与他明牌的梅花8、9、10、J,构成一个完美的梅花同花顺。
孙太岁的表情凝固,就像一盘突然断电的录像带。
"不可能!"他嘶吼,脸色由红转白,"这副牌有问题!"
第四关:藏身。
纸条最后写道:"藏身非逃,是全身而退的智慧。真正高手,永不留痕。"
表叔不慌不忙站起身:"孙老板,牌场输赢,常事。这牌是你拆的,怎会有问题?"
"不对!"孙太岁眼神扫过我们四人,却找不出破绽,"你们肯定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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