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里的烛芯“嗤”地亮起,暖光漫开时,麦香混着松脂气缠在一起,裹着书页翻动的轻响。面包人捧着本泛黄的书卷,指尖沾着点麦粉,对着烛火喃喃念着:“形式是质料形成的原因……万物都有自己的第一因。”
念到一半,他忽然抬手拍了拍额头,声音软乎乎地带着歉意:“哦呀,抱歉抱歉,光顾着读亚里士多德啦!” 他把书卷合在膝头,眼底映着烛火,语气里藏着点期待:“说起来,这位哲者呀,正在赶往奥日诺列勃的路上呢——想来不久,就能与咱们碰面啦。”
哒哒、哒哒——马蹄声踏碎晨雾,落在沾着露水的草甸上,清脆得像晨光敲碎冰晶。东方泛起暖金,晨光洒在草叶的露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把赶路的马车轮廓染得温柔。
车辕边,中年男子斜倚着车壁,一袭素色长袍沾着些微草屑,却丝毫不显凌乱。他指尖捏着块麦香四溢的面包,另一只手拈起小勺,舀了点蜂蜜,轻轻抹在面包上,又撒了些细碎的奶酪,慢慢咬下一口,咀嚼间眉眼都舒展开来,满是惬意。
“我是亚里士多德,”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声音沉稳却带着点随性的笑意,“就是那个总爱惹麻烦的调皮鬼亚历山大的老师。” 说着,他又咬了口面包,指尖摩挲着麦麸的粗糙质感,忽然轻笑一声:“你要问这面包有什么哲学原因?形式与质料如何契合?哦拜托——”
他摆了摆手,眼底闪着通透的光,语气里满是对当下的珍视:“我只是在享受它的质料带来的纯粹幸福呀。面包的麦香、蜂蜜的甜润、奶酪的醇厚,这些真实的滋味多好,孩子们,何必总想那么多复杂的道理呢?”
马蹄声依旧哒哒,晨光越发明媚,麦香混着蜂蜜的甜,随马车的轨迹,漫向奥日诺列勃的方向。
暖融融的晨光漫进木屋,落在床榻边,我蜷在软乎乎的被褥里打了个盹,醒来时伸了个懒腰,骨节咔咔轻响,浑身都透着松快。
苔灯扑棱着光翼,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星点,落在我的鼻尖上;脑内静悄悄的,灰烬那老家伙怕是还在意识海里打呼,连点动静都没有。
正揉着眼睛想摸点吃的,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月芙亮堂堂的嗓门,雀跃得挡都挡不住:“无名!快出来快出来,跟我比比魔法呀!”
“啊?什么?”我愣了愣,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含糊应着,肚子还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我还没吃饭呢!”
“哎呀快点嘛!”门板都被她敲得轻轻晃,“你不是跟着苔灯学差不多了?正好练练手!”
“好好好,”我无奈地笑了,掀开被子下床,“你等我一下,我揣块麦饼就来!”
森林深处的空地上,一截老树根长得敦实宽阔,布满苍劲的纹路,还覆着层薄润的苔藓——刚好能容两人站定,腾挪转身都绰绰有余,正是比试的好地方。
“说好了,三局两胜!”月芙站在树桩一端,银裙拂过苔藓,眼底亮得像盛了晨光,语气里满是跃跃欲试。
“噢?公主殿下要跟我赌三局两胜?”我挑眉跃上树桩,脚下踩得稳稳的。
“那是!”她抬手凝出一缕淡金魔法光,指尖轻点,“谁能把对方打下树桩,谁就赢!”
话音刚落,识识就飘了过来,银狐尾巴卷着片发光的树叶,显然是要记录这场比试;丰丰站在树桩下,晃着缀着残花的鹿角,大声喊:“月芙公主加油!”
苔灯扑棱着光翼飞到我肩头,小爪子戳了戳我的脑袋,毒舌道:“加油啊笨蛋!忘了前几天被我折腾的日日夜夜了?”
我顿时想起那些日子——这小家伙动不动就用小魔法敲我头、缠我手,美其名曰“特训”,脑壳至今还留着点轻疼。我揉了揉额头,忍不住腹诽:果然知识的生产,有时候也离不开这种实打实的物理“敲打”啊?
月芙半句废话没有,身形一晃,银裙在空中划出道利落的弧线,翻身便稳住脚步。指尖光芒一闪,淡蓝的I(冰雪)符文骤然显现,寒气瞬间弥漫开来——三道冰棱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贴着我的衣襟擦过,重重砸在树桩边缘,碎成满地冰晶。
“老东西别睡了!该干活了!”我急得在脑内大喊,脚下急忙后撤半步,稳住身形。
“你他妈的就不能让人消停点!”灰烬的抱怨炸响在意识里,带着刚被吵醒的暴躁,“这点小场面都搞不定?”
我顾不上回怼,掌心燃起幽蓝火焰,萨尔纳加琴的虚影在火光中凝现,指尖飞快划过琴弦:“K(火焰)!E(保护)!”
火焰瞬间交织成半透明的屏障,环绕在我周身,暖光驱散了冰棱带来的寒气。
“不错嘛,”月芙眼底闪过赞许,银眸亮得更甚,“没想到东方来的旅者,长进这么快。”
“我们讲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我笑着回应,指尖仍按在琴弦上,不敢松懈。
“少扯你们先贤的大道理!”她娇喝一声,掌心光芒流转,L(水)、Eh(运动)、Be(生长)三道符文依次亮起,水光在她身前汇聚,眨眼间化作一头矫健的水马——鬃毛飞扬,四蹄踏浪,带着奔雷般的气势向我横冲直撞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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