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荣被当时警方的狙击手一枪爆头,死无对证,倒是诺兰,他明明看见了姜宥仪掏枪,却直到现在都没吭过声,而姜宥仪如同诺兰依赖和信任自己一样,也莫名地信任着这个仇人的孩子。
只是谈及手枪,姜宥仪又想起了那场莫名其妙的绑架,“说起来,阿荣到底为什么绑架诺兰,后来警方有查到更具体的东西吗?”
……其实这案子已经结案了。
警方后来调查出阿荣,但实际上他的一切都很干净,唯独在欧洲留学的儿子在半年前开始参与赌球,陆陆续续欠下了大笔债务。
后来,警方盘问跟阿荣一起生活在桉城的妻子,得出的结论跟他们的调查能对上——阿荣是为了清偿儿子的债务,才铤而走险地干了这事儿。
只是,绑架诺兰朝安娜要钱勒索,听上去好像很合理,但实际上,尤其是像阿荣这种在他们家工作了小十年的人,绝不可能不清楚,他们跟着的老板到底有多危险。
说是要钱不要命,但实际上,最大的可能只能是阿荣如今的结局——真正意义上的人财两空。
这逻辑谁都能捋得清,但落到事实上,除了勒索还债,警方再也无法在阿荣身上找到任何疑点了。
“我听蓝雅说,这案子总署长都亲自督办了,但翻来覆去还算能说得通的逻辑只有这个了。”池浪无关痛痒地耸了耸肩,“不过实际办案的时候,遇上几个脑子不清醒的犯罪嫌疑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姜宥仪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又轻声问他:“首府医院那边,说帮忙联系普明医生的人,最近有消息了吗?”
“没,昨天我刚打电话问过,但那边说还没有收到普明的回复。”说起这个,池浪叹了口气,“那个人是普明在首府医院时的同事,前些年普明出国之后,他们偶尔会互相发邮件问候,但最近这两年已经不再联系了。”
池浪前阵子去首府,一为了找他们家李澜女士问当年跟梅耶那边的恩恩怨怨,顺带找奶奶搬救兵,二是为了去找当年姜宥仪肾摘除手术时给邱格当扶手的那个普明医生,第一个目的他超额完成任务,眼看着二月一号桑杰就要带领着国家特战警备队驻桉城特别行动队进驻了,但普明的去向,却直到现在依然没个消息。
“答应帮我找人的那哥们儿跟普明的关系本来也不深,能尝试帮我联系已经很好了,这种情况,我也不好催太紧。”
“说到找人……”
林意转头看了眼门的方向,尽管此刻病房里只有他们三个,她还是跟姜宥仪坐在一起,压低了声音,“有个人,可能得要你找找。”
姜宥仪先点了头,才问她,“找谁?”
“先前不是跟你说,在池仲孝家地下室里躺着的那位最近情况有好转么,”林意说的是阿伦,“他犯病的时间在缩短,陈院长那边酌情重新调整了药剂用量,不过在药物作用减弱的情况下,他沉睡的时间最近越来越长了。”
长时间沉睡代表着阿伦的身体越来越差,生命正在逐渐走向尽头。姜宥仪蹙眉,“他还能活多久?”
“这谁也说不好,但如果还想让他做一个有效的证人,我们行动的速度要再快一点。”林意说:“不过最近,虽然他清醒的时候依然拒绝跟我们交流,但他犯病的时候,倒是与之前有点不一样了——好几次了,我和池仲孝、甚至是南熙,都听到他反复嘟囔一个名字,叫迪恩。”
姜宥仪沉吟,“迪恩?”
“对,但我查了康莱那个酒吧的所有员工,没有人叫这个名字,甚至素察身边也没有。”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被山竹拍下来的杀手?”姜宥仪猜测,“那个人到现在都没有下落,没有身份没有指纹没有留下过任何影像——但我们都知道,他就是素察的人,是隐藏在素察身边随时准备听命而动的幽灵。”
“我和池仲孝也这么猜过,但阿伦清醒的时候我们给他看山竹拍的那张照片,他没有任何反应。”林意说:“但我想,如果我们猜测的方向没错的话,纵然外面的人不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可总不至于素察身边的人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他。”
姜宥仪明白了林意的意思是让她利用安娜来找这个人,她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地微微笑了一下,“知道了名字,这事儿好办。”
林意还想说什么,但外面门把手被抓住的细微声响打断了她。
姜宥仪的病房诺兰来过好几次了,一点儿也不认生,自己把门打开的瞬间就雀跃地朝姜宥仪跑了过来,“小姜老师!”
小孩儿甜甜地拉起姜宥仪的手,兴高采烈地对她说:“我和妈妈来接你回家啦!”
“回家?”
同一时间,瑞森资产素察的办公室里,这栋大楼的主人慢条斯理地将煮沸的开水倒进茶杯,满脸仁慈怜悯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中年女人,好整以暇地反问:“阿荣走了,我作为他的老板,于情于理都该抚恤一下他的遗孀,夫人刚到,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招待,怎么就要回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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