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不待在这里了。”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故作神秘地对他说道。
她放下水桶,朝他招了招手,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轻松又可靠。
“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个好地方。”
萧衍看着她,那双总是沉寂如古井的黑色眼珠里,清晰地写满了疑惑和高度警惕。他不明白她要做什么,这个冰冷的墙角,是他过去无数个日夜里唯一熟悉的地方。因为,她会来这里。
见他像只被钉在原地的小木桩一样不动,苏晚晚只好主动上前,试探着拉起他的手。他的手很凉,瘦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那冰冷的触感顺着她的指尖,一直凉到了心底。
“走吧,相信我。”苏晚晚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一次,萧衍没有甩开。他被她拉着,迟疑地迈开了脚步。他的身体是僵硬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像一只被强行拖出巢穴的幼兽,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戒备和恐惧,那双眼睛像受惊的黑豹,警惕地扫视着每一寸草丛和阴影。
苏晚晚没有带他走相对平坦的宫道,而是领着他,一头钻进了旁边一人多高的荒草丛里。冷宫已经废弃多年,除了主殿前的石板路,其他地方早就被野草和不知名的灌木彻底占领。
枯黄坚硬的草叶划过脸颊和手背,留下一道道细微的刺痛。苏晚晚一边费力地在前面用身体开路,一边不住地回头观察萧衍的反应。他一直死死抿着唇,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小小的身子绷得像一根弦,抓着她衣袖的手,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别怕,这里荒得连鬼都不愿意来,没人会发现我们的。”苏晚晚气喘吁吁地小声安抚他,话语里的热气在傍晚的冷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
穿过一片几乎要将人淹没的草丛,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排倾颓破败的配殿。朱红的殿门早已斑驳掉漆,露出里面腐朽的木色,上面挂着一把硕大的、锈迹斑斑的铜锁。黑漆漆的窗户破了几个大洞,像一只只潜伏在黑暗中、伺机择人而噬的怪兽眼睛,阴森的风从中穿过,发出呜呜的声响。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混合着腐朽木料和潮湿泥土的味道。这里比那个墙角,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
萧衍的脚步猛地停住了,小小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苏晚晚的衣袖,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本就洗得发薄的布料撕裂。
苏晚晚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抗拒和恐惧。“不是这里。”她立刻回过身,用空着的那只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怕,再往里走走,好地方在后面呢。”
她拉着他,小心地绕过这排看起来随时会塌掉的配殿,走向了更深、更隐蔽的后方。这才是她今天真正的目的地——是她白天借着给敬事房送衣服的机会,冒着被刘姑姑责骂的风险,偷偷溜进来踩好点的。
在一片杂乱的假山石后面,藏着一间几乎与山石融为一体的、非常不起眼的耳房。看样子,以前可能是某个宫殿用来堆放杂物的库房。门上没有锁,只是虚掩着,上面结满了厚厚的蜘蛛网,仿佛已经几十年未曾有人踏足。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做一件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用力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
一声悠长而刺耳的摩擦声,在死寂的黄昏里显得格外突兀,惊得远处草丛里扑棱棱飞起几只宿鸟。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沉闷的、积攒了多年的灰尘和霉味形成的怪异气流扑面而来,呛得苏晚晚剧烈地咳嗽起来。
房间里很暗,只有一丝微弱的夕阳余光,从破损的屋顶瓦片缝隙里艰难地漏下来,在空中照亮了无数飞舞的尘埃。苏晚晚能勉强看清,这里面的空间不大,沿墙堆着一些彻底腐朽、一碰就碎的木架子和几个破烂的箱子,地上积了能没过脚踝的厚厚一层灰。
可最重要的是,这里四面有墙,头顶有瓦。虽然破,但至少能遮风挡雨,能抵御深夜的寒露。
“当当当当!”苏晚晚牌金牌销售员正式上线,她张开双臂,挡在萧衍身前,努力用最轻快的语气介绍道,“你看,这里怎么样?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了!”
萧衍站在门口的光影交界处,没有立刻进来。他探着小脑袋,像只谨慎的小猫,警惕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充满腐朽气味的地方,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迷茫。
“这里比外面暖和,你看,有墙有屋顶,下雨下雪都不怕。最重要的是,这里绝对不会被人发现。”苏晚晚走进去,毫不在意地用自己的袖子扫开一块空地上的灰尘,然后蹲下来,回头用一种充满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以后你就在这里等我,我给你带吃的,好不好?”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只要把他藏在这里,春杏和刘姑姑就绝对发现不了。他们的“投资交易”,才能更安全、更长久地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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