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外,丁原主帐一刻不停。校尉奔来报:“丁公,军中多言,问李肃之罪。”
“罪?”丁原眼皮一抬,冷笑,“通敌。谁再问,加罪!”他这话一出去,营中更紧。
亲兵们换班换得乱,军吏们写牌写得手抖。有人在角落低低说了一句“奉先”两个字,立刻被人捂口拖走。
半夜,风更紧,火把一排排下去。
帐内,张辽、高顺复至。吕布把刀从几上挪开,留出一方位置,将赤兔的缰副与那片留存的金叶,分别压在“赏罚白绢”的两角。白绢上字一行行排开,像用绳线拴住了人心。
他指着上头的几行字:“此‘证’,传至丁公耳中,叫他看见我在替他正名;彼‘乱’,传至我耳,叫我们揣他的心。”
“明日?”高顺问。
“言台不立,但人心照着‘言台’走。”吕布淡淡,“我去,拜见。”他收了白绢,立起,披甲束带,背影在火光里拔得极直,“姿势要低,言声要紧,先认错,后浇油,再送刀——不是这把,是‘唯一解’那把。”
张辽与高顺一齐点头。此去他要说的每个字,今晚都已在火边烤熟。
天将破晓,营内的脚步声由乱渐整,像有人在极远处拉了一根看不见的弦。
丁原没有睡,一夜,一直在看那把被封起来的七星刀。
刀在案上,鞘上七星金钉在未明的天里像一双双盯人的眼。他胸口隐隐作痛,下一口气收得更紧,紧到好像谁在里面扯了根线。
“报!”一名虞候跪进帐,“并州兵多有怨言。有人说奉先与李肃……”话没说完,丁原一拍案,“滚!——告诉他们:奉先若有半点异心,本刺史亲自剖他心看!”他这一句喊出,自己也惊了一下——口口声声“奉先”,显见他心里,已经把吕布拎起来,放在了一处比别人更高的地方。
营门外,张辽远看主帐那一角亮得刺眼的火,低声道:“火起了。”
“起得好。”吕布翻身上马。赤兔在晨雪里踏了三步,鼻中一声轻嘶。他抚鬃,“今日去做忠臣。”
他往前一催,马蹄踏开雪,发出沙沙的声音,像刀在磨。
他背后的狼旗在风里展开又折,折又展开,旗边撕裂的三条布条被风卷起,在他与张辽、高顺的手腕上轻轻拍打,像某种誓言的回声。
【断史回声:下一事件节点——“刺史府内风声紧”。建议:以“承认—恐吓—唯一解”的三步话术,推进‘权力收拢’。】他在心里微微一笑:火,已旺;刀,已在;人心,已卷起。大礼?不必他送,丁原自己会去把“权柄”送上来。
同一时刻,李肃在暗牢里缩成一团,夜风从砖缝吹过,他的牙齿打战,不知冷,知怕。
他反复咀嚼着“高枕无忧”的四个字,嚼得他自己都尝到了血腥。
有人从牢门口走过,足音疾,刀袍磬然,他缩得更紧,眼皮底下只有黑。
“明日见。”吕布仰头,看天。东方起一抹极淡的亮,像长夜里一根微细的刺,刺破了雪的壳。
他勒住马,回过头对张辽道:“记住——这叫‘一石二鸟’。一鸟,丁公心乱;二鸟,李肃在手。乱,则需人稳;手中有人,便是证。”
张辽应声,高顺不言,只把手按在胸前那条布条上,心跳敲在布上,沉而稳。
营门开处,冷风扑面。
吕布将戟斜背,马蹄踢雪而行。此去,他要在风里说软话,在火上加油,在刀背按下一枚“唯一”的印。
等他从风里回来,并州——该换一只手去握了。
雪光更多了一分,丁原帐中那把封着的刀,在这一刻,像在不动的鞘里,悄悄吐出了一丝看不见的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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