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英”这个名字,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孤傲、不羁和自许,瞬间点燃了班里大半同学的热情。响应者云集,连一些原本对文学不太感冒的同学也深受感染,踊跃报名。一时间,原本因落选而低迷的气氛,反而被一种自力更生、另起炉灶的创业激情所取代。
周末,我把那本珍贵的《知音》特约通讯员证带回了家。爷爷戴着老花镜,捧着证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烫金的字体,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晚饭时,他难得地破例,开心地自斟自饮了两杯白酒。
在他传统而朴素的观念里,能在《知音》这样全国闻名的大杂志上发表文章、获得证书,无疑是“文”方面的极高成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这与他记忆中我在军训演习中的“武”绩相结合,简直构成了他心目中“文武双全”的理想孙辈形象(至于那惨烈的理科分数,则被他选择性忽略了)。老爷子兴奋得坐不住,晚饭后非得牵着我的手,去村里他那群放牛的老伙计家串门,看似闲聊家常,却总能在“不经意”间拿出那本证书,享受着老兄弟们混合着羡慕、惊讶甚至一丝复杂的目光和恭维话。看着爷爷脸上洋溢的、毫不掩饰的骄傲,我心中因落选而产生的失意,也被这份浓浓的亲情抚平了大半。
或许是在《知音》发表诗作的经历给了我莫大的信心,在接下来的一次随堂作文课上,班主任林老师布置了一个开放性的题目《假如我是……》。同学们大多循规蹈矩地写了“假如我是科学家”、“假如我是老师”、“假如我是医生”这类常见的理想志向。
我握着笔,思绪却如同插上了翅膀,挣脱了束缚。脑海中紫微神格碎片带来的宏大视角与少年人的奇思妙想交织碰撞,我一不留神,竟洋洋洒洒写下了一篇“惊世骇俗”之作——《假如我是总统》。这篇文章,连同萧逸那篇充满象征意味的《假如我是枫叶》,以及班里那个平时沉默寡言、名叫陆耳山的男生写的《假如我是和尚》,三篇风格迥异、视角独特的文章,被学校语文教研组推荐上去,一起成为了清州市中学生优秀范文,在教育系统内小范围流传,甚至还引起了市委宣传部一些同志的注意和讨论。当然,班里还有其他更令人啼笑皆非的题目,比如《假如我是你妈》、《假如我是你女朋友》、《假如我是你爸》等等,成了那段时间同学们课间津津乐道的笑料。而其中最令人捧腹的,大概要数某位同学写的《假如我是头牛》,据说因其“视角独特,情感真挚”,竟然也奇迹般地入选了校级范文,一时传为“佳话”。
这天下午,班主任林老师再次面带微笑地走进教室,宣布了一个新的消息:“同学们,通知一个好消息。为庆祝国庆和中秋佳节,下周六晚上,学校将联合周边几家厂矿的子弟学校,在校大礼堂举行一场大型的‘国庆中秋文艺晚会’。这是展示我们班级风貌和个人才艺的绝好机会,今天开始报名,节目形式不限,唱歌、跳舞、乐器、话剧都可以!希望大家踊跃参加,尤其在某些方面有专长、有基础的同学……”
说着,她的目光在教室里温和地扫视,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我身上停留了那么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和探寻。
我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 咦?难道……林老师知道我会跳古典舞?
这可是我藏在心底很久的秘密了。是妈妈陈瑛悄悄告诉她的?还是我那次在宿舍练习基本功压腿时,不小心被哪个同学看见并传了出去?亦或是……老师只是基于我平时流露出的某种气质的一种猜测?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看着讲台上老师充满期待的目光,是个机会?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我的课桌上,暖洋洋的。一丝隐约的期待,混合着淡淡的紧张,开始在心间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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