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路易斯的赛道被前夜的雨水浸透,深褐色的泥地泛着湿润的光泽。鲁道夫象征站在起跑闸前,指尖捏了捏口袋里的护身符,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跳平复了几分。看台上飘着星条旗,风里裹着观众的呐喊,混着泥地被踩踏后扬起的腥气,形成一种陌生的压迫感。
“各就各位——”发令员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鲁道夫深吸一口气,前掌在闸门前的踏板上轻轻碾过,感受着泥地特有的黏滞阻力。身旁的“闪电珍妮”甩了甩尾巴,银灰色的头发下,眼神锐利得像淬了火的钉子。
闸门弹开的瞬间,鲁道夫没有急于抢占内道。她保持着居中的位置,耳尖捕捉着身后蹄铁踏地的节奏——三位美国马娘正以近乎粗暴的速度冲刺,泥块飞溅在她的决胜服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千明代表在看台上攥紧了拳头,她太清楚鲁道夫的战术了,这是她惯用的“皇帝式等待”,要在最后八百米的弯道处完成致命一击。
雨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雨丝模糊了赛道的标记线。鲁道夫在第三个弯道加速时,左腿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她下意识地收了力,却听见了异响——左腿处不知何时发不上力,身体为之一滞。
“露娜!”千明代表的喊声被雨声吞没。
鲁道夫咬紧牙关,试图用右腿代偿发力,可每一次踏地,左腿的刺痛就会顺着神经爬上来,像藤蔓一样缠住她的动作。闪电珍妮趁机从外道超了过去,马尾扫过她的胳膊,带着一股野蛮的冲劲。
鲁道夫看见前方的星条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那些刚刚被她甩在身后的对手,此刻正一个个从她身边掠过,她只能听着身后其他马娘的蹄铁声呼啸而过。
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领域”此刻像碎裂的玻璃,猩红的锁链连影子都抓不住。最后冲刺时,她几乎是用左腿拖着右腿在跑,经过的泥地被染出淡淡的红痕,在深褐色的背景里格外刺眼。
冲过终点线时,计时器显示的数字刺眼得很。第六名——这个从未出现在她生涯记录里的名次,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进心底。她没有停下脚步,直到走出观众的视线范围,才踉跄着靠在护栏上,左腿不受控制地颤抖,内侧的血迹已经晕开一片深色的污渍。
千明代表和医师跑过来时,她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蹄铁。那里沾着的泥块里,混着几根断裂的草茎。“疼……”她的声音有些发飘,指尖刚碰到左腿就疼得缩了回来。
检查室的白炽灯亮得晃眼。医师掀开裤袜的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左腿的悬韧带处肿起一道狰狞的弧度,按压时能摸到明显的硬结。“悬韧带炎,”医师的声音艰涩,“而且是慢性劳损急性发作,鲁道夫小姐,您怕是不能再跑比赛了。”
鲁道夫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光晕在眼前晃成一片模糊的白。16战13胜,七个G1冠军,从无败三冠到“皇帝”的称号……这些数字像跑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最终定格在葛城荣主转身离去的背影上。她还没来得及用足够的权力把她带回中央,还没来得及在圣路易斯的赛道上证明自己能适应任何战场,甚至没来得及好好跟备前锦说声谢谢。
千明代表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心的温度却暖不透那层深入骨髓的无力感。“我们回家吧,露娜……”千明的声音带着哽咽,“学生会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处理,自然和帝王还在店里等你回去喝茶,高峰说要给你准备庆功宴……”
“是庆功宴,还是送别宴?”鲁道夫笑了笑,眼角却滑下一滴泪,砸在白色的床单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回国的航班上,鲁道夫望着窗外的云层发呆。口袋里的护身符被体温焐得温热,备前锦给的和果子包装袋早就空了,只剩下一点残留的栗子香。千明代表靠在她肩上睡着了,呼吸均匀,像很多年前她们一起在中央特雷森里那样。
当飞机降落在东京羽田机场时,午后的阳光正透过云层,在停机坪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舷梯刚一搭好,鲁道夫象征就听见了下方传来的骚动——不是迎接的欢呼,而是快门声连成一片的脆响,像冰雹砸在铁皮上。
她扶着千明代表的手臂慢慢走下去,左腿的绷带在裤管里隐隐作痛。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冲破了安保的防线,话筒几乎要戳到她脸上。
“鲁道夫小姐!第六名是不是意味着您的巅峰期已过?”
“悬韧带的伤会影响后续参赛吗?圣路易斯的失利是否说明您不适应海外赛道?”
"有传言说您这次赴美是为了给妹妹天狼星减轻压力和为象征家正名,现在看来是不是弄巧成拙?"
尖锐的问题像冰锥一样扎过来。鲁道夫停下脚步,墨镜后的目光扫过人群,记者们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亢奋,手里的录音笔红灯闪烁,像一群伺机而动的眼睛。
千明代表往前站了半步,想挡在她身前,却被鲁道夫轻轻按住手腕。她摘下墨镜,露出眼底尚未褪去的疲惫,声音却稳得像钉在地上的桩:“圣路易斯的赛道很出色,对手也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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