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执事离开时带走的最后一丝喧嚣,彻底被云雾泽庞大而沉闷的寂静所吞没。
林凡站在泥泞中,望着眼前三张写满麻木与绝望的脸,以及那几间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潮湿和腐朽压垮的破屋,强烈的不真实感再次袭来。
这不是游戏,不是梦。
冰冷的铁牌硌在手心,潮湿阴冷的空气侵入骨髓,这一切都在提醒他现实的严峻。
“林…林师兄,你先坐,炕上还能挤挤……”小石怯生生地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土炕潮湿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林凡很怀疑坐上去会不会得痔疮。
王伯叹了口气,一瘸一拐地走到那个破木箱前,摸索了半天,拿出一个黑乎乎的陶罐,里面是小半罐浑浊的液体:“没…没茶了,这是攒的雨水,烧过的,还算干净,你喝点?”
烧过的水?林凡心中微微一动。
这倒是个好习惯,看来这里的人也不是完全不懂基础卫生。
他接过陶罐,没喝,而是看向王伯:“王伯,这里的水源在哪里?平时都怎么取水?喝的都是雨水吗?”
王伯指了指屋外弥漫的浓雾:“那边有个小水潭,水不算深,但味儿有点腥,得烧滚了多熬一会儿才能喝,不然拉肚子。
雨水干净,但也不是天天有,得拿盆盆罐罐接着。”
林凡点点头,走到门口,仔细观察着地面的倾斜度和水洼的分布。
工程狗的本能开始觉醒。
“王伯,小石,张婶,”林凡转过身,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咱们不能这么下去了。
这地方太潮,住久了人都得废掉。首先,得让屋里干爽起来。”
王伯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干爽?孩子,你说得轻巧,这云雾泽一年里大半年都是雾,地上冒水,墙上渗水,怎么干爽?以前也不是没人试过,都没用。”
“那是因为方法可能不对。”
林凡努力回忆着以前看过的防灾减灾知识和粗浅的风水道理,“水往低处流,咱们得给它找条路出去,不能让它围着屋子转,更不能让它渗进来。
这叫……疏通水道,因地制宜。”
他拿起那半把破锄头,走到屋外,指着墙根下那些明显的积水处:“咱们先在屋子周围挖一圈浅沟,把水引开,不要让水贴着墙根。
沟的另一头,挖到那边低洼的地方去。”
他又指着屋顶和窗户:“那些漏风漏雨的地方,得想办法堵上。
我看附近有些干枯的藤蔓和厚厚的苔藓,可以先凑合着用。
关键是,屋里得生火,大的火堆,不仅能取暖,还能驱散湿气!”
“生火?”小石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柴火不好捡,湿气重,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也潮乎乎的,烧起来烟特别大,呛人。”
“湿柴有湿柴的烧法。”林凡想起以前看野外生存节目里教的,“我们可以搭个通风好点的火塘,把湿柴放在火堆旁边烤着,边烤边烧。
而且,我们得主动去收集更多柴火,不能等。”
他看向王伯:“王伯,您经验多,附近哪里能找到相对干燥一点的木头?比如被风刮倒的树,或者岩石下面藏着的枯枝?”
王伯被林凡一连串的话弄得有点懵,这个年轻人眼里有种他无法理解的光彩。
不是认命,而是一种……近乎狂热的行动力?
他迟疑地指了指东南方向:“那边…那边有片乱石坡,石头下面有时候能扒拉出些干松针和断枝,就是路有点远,而且……”
“而且可能有豺狗子,对吧?”林凡接话道。
王伯沉重地点点头。
“白天它们一般不出来吧?咱们小心点,多去几个人。”
林凡下定决心,“粮食不多了,光省着吃没用,得开源。
但在此之前,必须先改善环境,否则没被饿死先病死了。”
他开始分配任务,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领导力,这或许是他前世带项目时练就的。
“王伯,您腿脚不便,留在家里,和张婶一起,先把屋里能漏水的地方尽量堵一堵,再把那点粮食清点一下,想想怎么搭配能吃久一点。
我和小石去乱石坡找柴火!”
小石有些害怕,但看到林凡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王伯,最终点了点头。
张婶依旧沉默,但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针线,默默拿起一个破瓦盆,开始和泥,准备堵墙缝。
行动力,有时候需要有人率先点燃。
林凡拿起那把锈柴刀,小石拿了个破旧的藤筐,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乱石坡方向走去。
浓雾依旧,能见度很低。林凡努力辨认着方向,同时仔细观察着沿途的植物和地质情况。
他发现有些地方的苔藓特别厚实,呈现一种深绿色,摸上去冰凉且含水量极高,而有些地方的苔藓则相对干燥,颜色发黄。
“嗯……阴阳分布?潮湿和干燥并存?或许可以利用……”他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念头。
乱石坡比想象的难走,石头湿滑,需要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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