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品危机的尘埃尚未完全落定,北疆传来的消息,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奉垣城每个人心上。染血的信笺被送到霍府时,墨迹还带着未干的腥气 —— 边境的桦树村,千余人的村落,一夜之间被焚为焦土,老人的拐杖、孩子的虎头鞋,都在灰烬里蜷成焦黑的形状。唯一的幸存者是个十三岁的少年,他攥着半枚刻着俄文字母的弹壳,指甲嵌进掌心,嘶哑地喊着 “毛子…… 是毛子杀了所有人”。
消息传开,奉垣城的街头挤满了愤怒的百姓,有人举着 “血债血偿” 的木牌,有人跪在霍府门前请愿,连平日里安静的学堂,都传来学生们激昂的口号。乱世里人命如草,可这般针对平民的屠戮,依旧触了所有人的底线。
霍府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红木长桌的两端,一边坐着霍军的核心将领,一边是负责后勤与情报的幕僚,中间摊开的地图上,桦树村的位置被红漆圈成一个刺眼的圆点,旁边用墨笔标注着 “俄‘白熊旅’活动区域”。
“狗日的毛子!真当我们刚打完仗就软了?!” 性情火爆的张师长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得叮当响,眼眶赤红,“末将请战!带一个旅去北疆,把桦树村的血给弟兄们讨回来!”
“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参谋长按住他,手指点在地图上的俄军阵地,“俄国人的‘白熊式’重炮,射程比我们的山炮远两里地,装甲列车还能沿铁路机动,硬拼的话,我们的士兵就是去送命!”
议事厅里陷入沉默,愤怒与无力交织。所有人都知道,俄国人不是赵庆云那样的地方军阀,那是横跨欧亚的巨熊,手里握着真正的工业硬实力,这一战,远比之前凶险。
霍聿枭坐在主位,墨绿色军常服的领口扣得严丝合缝,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敲在众人的心尖上。他没有怒形于色,可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翻涌的风暴比任何咆哮都更慑人 —— 他看着桦树村的照片,焦土上的残垣断壁,隐忍的愤怒,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枷锁。
“血债必须偿。”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但不是用弟兄们的命去填。我们要打,还要打得巧,打在他们的软肋上。”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俄国人的优势是重火力,我们的优势是熟悉地形、机动性强。要避开他们的炮程,用灵活的战术拖垮他们 —— 但前提是,我们得有能压制他们机枪、打破堑壕的武器。”
会议散后,霍聿枭带着一身冰寒的气息回到砺锋苑。暮色已经沉了,实验室的灯却还亮着,沈未央坐在桌前,面前摊着几张画满公式的纸,旁边是关于俄国工业的零星资料 —— 他从洋行买来的旧杂志上,剪下来的俄式火炮图纸,上面还标着他用红笔批注的 “炮管壁厚不足”“炮架稳定性差”。
听到脚步声,沈未央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思考的锐利,见霍聿枭脸色不对,立刻起身,递过一杯温好的蜂蜜水:“先喝点水,缓一缓。”
霍聿枭接过水杯,却没喝,只是重重地放在桌上,上前一步,一把将沈未央紧紧搂进怀里。他的手臂收得极紧,几乎要将人揉进骨血里,头埋在沈未央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从那熟悉的皂角香里,汲取对抗愤怒的力量。
沈未央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后背的肌肉硬得像块铁板,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颤抖。他没有挣扎,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霍聿枭的背,动作缓慢而坚定,像在安抚一头被激怒却强撑理智的猛兽。
“桦树村……” 霍聿枭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极致的痛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老人抱着孩子躲在菜窖里,还是被发现了…… 毛子用火焰喷射器,把整个菜窖都烧了……”
沈未央的心猛地一揪。他虽未亲历,却能想象那炼狱般的场景。他抬手,手指穿过霍聿枭的发丝,声音放得极低:“我知道。我们会讨回来的。但现在,我们需要先想办法,不让更多人送命。”
霍聿枭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未散的血丝,却已经找回了惯有的锐利。他拉着沈未央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北疆的堑壕线上:“俄国人的重炮能覆盖我们的进攻路线,机枪架在碉堡里,我们的士兵冲不过去。我需要能打穿碉堡、压制机枪的武器 —— 比如射程更远的迫击炮,或者威力更大的手榴弹。未央,兵工厂…… 还能再快一点吗?”
压力再次如山般压来,可这一次,沈未央没有丝毫犹豫。他看着霍聿枭眼底的信任,看着地图上那片被染红的土地,只觉得肩上的责任,不仅是技术破局,更是守护千万人的性命。
他没有立刻说 “能”,而是俯身盯着地图,手指在纸上快速勾画:“迫击炮的关键是炮钢,我们现在的钢材耐压性不够,强行造出来会炸膛。但手榴弹可以改进,预制破片槽、调整装药比例,威力能提升至少五成;另外,我可以试试设计掷弹筒 —— 结构比迫击炮简单,对材料要求低,射程虽然短,但适合堑壕战,能把改进后的手榴弹投到碉堡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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