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寒意顺着铁路线南下,裹着血腥气,沉沉压在奉垣城头。城墙上的霍字大旗被北风扯得猎猎作响,旗角扫过砖石,留下细碎的声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敲着前奏。整个城市像被上紧了发条的钟,每一处都在紧绷着运转 —— 东城门的士兵换岗频率比往日快了一倍,西市的粮铺前排着长队,连平日里喧闹的茶馆,都只剩下低声交谈的人,眼神里满是凝重。
霍府更是如此。砺锋苑的书房彻夜亮着灯,地图铺了满桌,红色的箭头指向北疆的桦树村,黑色的圆点标注着俄军的碉堡群。霍聿枭穿着军常服,领口的风纪扣松了一颗,眼底带着红血丝,正俯身对着沙盘,与几位将领推演战术。“张师带两个旅,从侧翼迂回,避开俄军的重炮覆盖区;李旅正面牵制,用掷弹筒压制他们的机枪碉堡……” 他的声音沙哑,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指尖在沙盘上划出进攻路线,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沈未央也没闲着。他把实验室的核心团队分成两拨,一拨跟着李德贵盯着掷弹筒和改良手榴弹的量产,确保每天能有两百具掷弹筒、五千枚手榴弹送往前线;另一拨则跟着他,在办公室里反复研究俄军装备资料 —— 从机枪的射程到装甲列车的薄弱点,试图找出更多 “以弱胜强” 的法子。案头堆着画废的图纸,有的是改良版炸药包,有的是简易反坦克地雷的草图,每一张上都有他密密麻麻的批注。
傍晚时分,霍聿枭终于从沙盘前抽身,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砺锋苑。军靴踏在青石板上,声音比往日更重,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肩章上还沾着点沙盘里的细沙。他推开门时,沈未央正伏在案前,手里拿着圆规,对着一张图纸细细修改,台灯的光落在他侧脸上,映得睫毛很长。
“回来了?” 沈未央抬起头,眼里还带着专注的锐利,见他脸色疲惫,立刻起身,自然地接过外套挂在衣架上,“小厨房温着小米粥,加了山药,你喝点垫垫肚子。”
霍聿枭没动,只是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图纸上 —— 上面画着一个圆形装置,标注着 “压发引信”“预制铁片”“黑火药 + 硝化棉混合装药”。“又在琢磨新武器?” 他问,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
“是简易土地雷的雏形。” 沈未央指着图纸解释,指尖划过那些线条,“用铁片做外壳,里面塞混合火药,引信是压发式的,踩上去就炸。成本低,一个时辰能做十几个,布设在小路或者战壕前,能迟滞俄军步兵推进,尤其是夜间突袭,效果应该不错。”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务实的冷静:“虽然算不上‘光明正大’,但对付屠村的入侵者,有效比什么都重要。”
霍聿枭看着他眼底的坚定,伸手轻轻抚过他微蹙的眉心 —— 那里因为连日熬夜,已经有了淡淡的纹路。“这些细节,交给赵工他们细化就行,不用你亲自盯。”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触在皮肤上,带着温热的力度,“你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了。”
“时间不够。” 沈未央摇摇头,转身去端粥,“多一种武器,前线的弟兄就多一分活下来的可能。你在前面打仗,我总得把后方的武器准备好,不能让你缺了弹药。”
霍聿枭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抱住他。手臂圈住他的腰,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卸下防备的依赖。“三天后,大军开拔。” 他的下巴抵在沈未央的肩上,声音闷闷的,“先锋部队已经在城外集结了。”
沈未央端着粥的手顿了顿,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涩涩的。他转过身,反手握住霍聿枭的手 —— 那手掌宽厚,指腹的硬茧磨着他的掌心,带着熟悉的安全感。“都准备好了?” 他轻声问,目光落在霍聿枭眼底的红血丝上。
“兵员、粮秣都齐了,你做的掷弹筒和手榴弹,会优先配给先锋部队。” 霍聿枭闭上眼,靠在他肩上,“俄军在边境摆了两个师,还有装甲列车和重炮团,这仗…… 不好打。”
房间里很静,只有窗外北风的呼啸声。两人就这么站着,没有更多的话,却像有无数情绪在无声交流 —— 有牵挂,有担忧,更有彼此都懂的、无需言说的支持。
誓师大会定在第二天上午,地点在城北的大校场。天刚蒙蒙亮,数万名士兵就已列队完毕,青灰色的军装整齐如林,步枪斜挎在肩上,刺刀在阴沉的天光下闪着冷光。校场四周插满了霍军的旌旗,黑色的旗面绣着金色的猛虎,在北风中猎猎作响,像无数只咆哮的兽。
霍聿枭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穿着笔挺的墨绿色将官服,外面披着黑色呢绒大氅,腰间佩着那把随他征战多年的军刀。他没有拿演讲稿,只是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台下的士兵 —— 有的士兵脸上还带着稚气,有的肩上留着旧伤,却都站得笔直,眼神坚定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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