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份自然而然的善意，却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了齐厌的心上。
门轻轻合上。
齐厌猛地靠向椅背，深吸了一口气。
电脑屏幕上，被他最小化的两个窗口图标，仿佛两只眼睛，嘲讽地注视着他。
他重新点开与王骏的聊天窗口，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落下。
拒绝吗？意味着可能失去EPFL的助力，也可能得罪王骏，影响项目后续的融资。
答应吗？那个“好”字，却重如千钧。
他想起季云瑶刚才离开时，眼中毫无防备的温和光芒。
如果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挣扎，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
渣男的属性，在诱惑的试金石下，即将暴露无遗。
最终，他敲下了一行字，没有答应，也没有完全拒绝，带着试探的模糊：
“王少，项目刚获奖，很多事情要处理。季学妹最近也很忙。投资的事，回头细聊？”
信息发送成功。
他关掉聊天窗口，仿佛这样就能暂时逃避选择。
但种子已经埋下，欲望的藤蔓只会越缠越紧。
他不知道的是，实验室门外，并未立刻离开的季云瑶，隔着玻璃，将他方才那一瞬间的仓惶和挣扎尽收眼底。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鱼儿，终于要咬钩了。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是加密通讯界面，最新一条信息来自一个代号：
“目标已接触齐厌，提及EPFL机会及‘引荐’事宜。”
季云瑶回复：
“按计划进行。准备好‘礼物’。”
她收起手机，步履从容地走向图书馆方向，背影在走廊的光影中显得挺拔而决绝。
风暴来临前，海面总是格外平静。而她，早已备好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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