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薛先生深入矿洞,考察工坊,与工人同吃同住。他仔细观察工人们的工作环境,记录各种健康问题,甚至亲自下到最深处的矿道,感受那里的空气状况。
“王爷,问题比想象的严重。”这日晚间,薛先生面色凝重地对武泽苍说,“矿下湿气重,煤尘多,已有数十矿工出现咳嗽胸痛的症状。工坊区内,玻璃工坊的工人多有眼疾,陶瓷工坊的工人则常患皮肤病症。”
武泽苍眉头紧锁:“可有解决之道?”
薛先生取出一叠图纸:“我设计了几种防护用具:双层滤烟口罩、护目琉璃镜、防护手套。还制定了矿洞通风标准和工坊休息制度。最紧要的是,须立即对患病工人进行治疗。”
说干就干。薛先生亲自挑选了十余名聪慧的年轻人,开始传授医术和护理知识。他教学严格,却毫无保留,将多年行医心得倾囊相授。
“医者,须有仁心,更须有仁术。”薛先生常对学徒们说,“见病不见人,乃医者大忌。”
与此同时,武泽苍下令全力生产薛先生设计的防护用具,并强制要求工人使用。起初工人们不太习惯,觉得碍手碍脚,直到发现确实能减少病痛,才逐渐接受。
薛先生的医术很快在和州传为佳话。无论是疑难杂症还是常见伤病,他总能妙手回春。更难得的是,他始终坚守初衷:不同病家索取分文,只要求他们日后帮助他人。
一月后,煤矿突发事故。一段矿道坍塌,五名矿工被埋。薛先生闻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亲自指挥救援。当最后一名矿工被救出时,已重伤昏迷,气息奄奄。
“没救了…”现场有经验的矿工摇头叹息,“内脏受损,回天乏术。”
薛先生却不肯放弃:“只要一息尚存,便不可轻言放弃。”他连续施针用药两个时辰,竟真的将那名矿工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此事传开,薛神医之名更是如日中天。
然而薛先生关注的不仅是治疗,更是预防。他注意到工坊区的污水随意排放,垃圾堆积,立即找武泽苍商议:
“王爷,工坊兴旺固然好,但若忽视环境卫生,恐生瘟疫。须建立垃圾处理制度,开挖排水沟渠,禁止污水直排入河。”
武泽苍深以为然,全盘采纳薛先生的建议。很快,和州展开了一场清洁运动,街道巷陌定期打扫,垃圾统一处理,污水经过沉淀后才排放。薛先生还指导百姓如何识别和预防常见疾病,教授基本的卫生知识。
渐渐地,和州百姓的健康状况明显改善。工坊区的职业病得到控制,寻常百姓生病也能及时得到医治。薛先生创建的医疗体系初具雏形:济世堂为中心,各街区设医疗点,学徒们可处理常见病症,疑难杂症则转送济世堂。
但薛先生最为人称道的,是他对所有病患一视同仁的态度。无论是王府官员还是普通矿工,在他面前都是需要帮助的病患。一次,一位王府属官试图插队就诊,被薛先生严词拒绝:
“在这里只有病情轻重,没有身份高低。若自觉尊贵,请另寻高明。”
那属官恼羞成怒,向武泽苍告状。武泽苍反而称赞薛先生做得对,并下令任何人不得干扰医馆秩序。
深秋时节,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袭击和州,许多百姓染上风寒。薛先生日夜不休地诊治病人,亲自煎药送药。武泽苍多次劝他休息,他却说:
“医者如同戍边将士,病疫来袭时,便是我们上前线之时。”
不幸的是,在连续操劳十日后,薛先生自己也病倒了。消息传出,整个和州城都为之震动。百姓自发聚集在济世堂外,默默为薛先生祈祷。曾被薛先生救治过的病患更是日夜轮守,希望能为恩人做点什么。
武泽苍亲自到病榻前探望,见薛先生高烧不退,心下焦急万分。
“王爷不必挂怀,”薛先生反而安慰他,“医者难自医,此乃常事。我已将诊疗之法教于学徒,他们足以应对此次疫情。”
武泽苍握紧薛先生的手:“先生务必保重。和州可以没有煤矿,不能没有先生。”
在学徒们的精心照料下,薛先生终于逐渐康复。当他再次出现在济世堂时,门外等候的百姓纷纷跪地叩谢,场面感人至深。
经历这场疾病,薛先生对和州的归属感更深了。他开始系统地编纂医书,将毕生所学记录下来,以便更多人学习。同时,他向武泽苍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计划:
“王爷,我欲创办医学堂,广收学员,不仅传授医术,更培养医德。如此,即使薛某日后不在,和州的医疗体系也能持续运转。”
武泽苍全力支持这一计划,特批城西一处大院作为医学堂址。消息传出,报名者络绎不绝。薛先生亲自面试选拔,不同出身背景,只看心性资质。
开学那日,武泽苍亲自到场,见堂中学员有男有女,有书香子弟也有农家儿女,不禁感慨薛先生的胸襟确实不凡。
“女子学医,有何不可?”薛先生对质疑者如是说,“病患面前,医者无分男女,只论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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