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林子里,前方隐隐有灯笼亮着,再近一些的时候便能看到,那是一个丈高的树桩子。
这树桩子身上有着一股子苍老感,顶上干枯的枝丫上挂着一盏红彤彤的灯笼。
灯笼光芒下,一张人脸浮现,树皮干瘪,皱巴巴的,显得那张脸苍老无比。
还未到近前,那熟悉的苍老感便扑面而来。
这熟悉的画面,让周深不由有些出神。
也不知道是青州太小了,还是说实在是有缘分,竟然真的遇见了。
“庄老爷好啊,狐狸又来看你啦。”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画面,熟悉的纸人和狐狸。
狐狸也是熟悉的给老树桩子打了个招呼,回头对周深挑了挑眉头,挤了挤眼睛,左爪子抬起来挥舞两下,笑盈盈的。
意思是,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老树桩子听了这声音明显的哆嗦了一下,眼皮慢慢的睁开,露出了绿油油的眼珠子。
眼珠子转悠,待看清周深跟狐狸时,树身颤抖剧烈,干枯的枝丫哗啦啦响动。
“是你们!”
不是害怕,是兴奋。
黄风寨外,周深可是把老树桩子吓的心胆俱裂,甚至于到了闻风丧胆的程度。
不是怕周深,而是怕周深嘴里的老母。
他骗周深去黄风寨,试图用周深背后的老母对上寨子里的棺祟,从而渔翁得利。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肯定跟那老母结了梁子。
后面周深独自追杀他,也彻底坐实了这种想法。
他不惜亏损本源,亏损寿命都要逃走,而后每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文远县就那么大丁点,他很怕一不小心就跑到那所谓的老母地盘里去了,更怕被那老母找到。
如此高强度的惊怕之下,他只好收拾收拾,偷摸摸的一路从文远县跑到东郭县来,来投奔亲戚。
只是那亲戚却是不收他,还嘲笑他,说不可能有老母会为了个纸人撑腰。
因为被纸人打了的事情,也是让他抬不起头来,那亲戚也是羞与他为伍,把他打发。
没办法,他也只好躲在林子里,偶尔偷偷临近寨子的鸡鸭,或者运气好遇到了迷路的精怪,也给吃了。
东郭县地方大,忌讳也多,林子里的东西很多他都惹不起,只能过的畏畏缩缩的,可谓屈辱。
文远县点香棺的事情他也是后来才听说的,毕竟青州的贵人都来了,且还四处布置纸人桩,他想不知道都难。
那时他才反应过来,再结合之前的经历,推测出确实没有什么所谓的老母存在。
就是那纸人奇异,且能解决苦劫。
那也解释的通黄风寨的事情了。
老树桩子反应过来后便也懊恼不已,这可是通天的造化,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竟是从他的眼前溜走了。
文远县的时候,那纸人阴险狡猾跟对付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阴沟子纸人,只要不听他胡扯,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要不被那纸人蛊惑,至于那纸人的武力……
老树桩子觉得,只要智力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就不会认为一个纸人能有多大的武力。
靠着阴险耍滑过活的东西,会摆摆法坛已经顶天了。
所以再次看到周深,怎么能不兴奋呢?
损了本源,寿命,加上那未知的苦劫,老树桩子一颗心已经跌到了谷底。
没想到,到处都找不到的纸人跟狐狸,如今就这么明晃晃的跑到了自己的眼前。
“哈哈哈,天无绝树之路,小纸人,你终究还是落我手上了。”
“命也!”
忍不住的大笑出声,老树桩子笑的枯枝乱颤,红彤彤的灯笼摇晃不停。
只一瞬间,四下泥土拱动,将周深所有退路堵死。
周深看着老树桩子眼里的兴奋也是不由愣住,他怀疑上次是不是打到这树桩子的脑子了。
他上下打量,很确定这老树桩子的道行不如自己。
当初他连三条杠都没有,自然觉得这老树桩子深不可测。
如今他已经六条杠,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以这种形式给判断修为,但已经超出这老树桩子许多。
这老树桩子甚至不如之前祁山主手下的细树桩子。
本来还在担心这老树桩子跑路,看样子不用担心了。
上次对付那细树桩子,周深还是提前布置了封祟之法,以防止那诡异的逃命本事。
如今他手上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好布置。
如果这老树桩子看见他一瞬间便施法逃走,周深是有概率拦不下来的。
现在好了,不用拦了,别人压根没想跑。
想到这,周深不由的露出笑容来。
林子本就阴暗,只有老树桩子那灯笼照出的红光,红光之下,那苍白底子又抹着腮红的脸,笑起来露出纸折的白牙,显得阴森诡异。
老树桩子见状心里不由一突,心想难道这纸人还有后手?
但转而就明白了,这就是纸人三番两次都能逃脱的原因。
纸人阴险狡诈,擅使诈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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