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看着地上的枪,忽然说:“我们能赢,不是因为我们强,是因为他们太依赖程序。”
我看她。她说这话时眼神稳了,不像刚才那么乱。她在恢复状态,从情绪中抽离,重新变成冷静的战士。
“你还记得怎么重启终端,说明你没忘初心。”我说,“别让过去影响你现在做的事。”
她抬头看我,没说话,但点了点头。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眼里有光——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坚定的清醒。她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我闭上眼继续想。这次行动暴露很多问题。我们太依赖突袭,节奏一乱就被动。下次不能再这样。必须逼他们脱离计划,让他们犯错。系统越精密,越怕意外。我们要做的,就是成为那个意外。
“他们怕变数。”我说,“所以我们得制造变数。”
李悦问:“怎么做?”
“不按常理出牌。比如,明明要撤,却突然进攻;明明集中火力,却分兵诱敌。让他们猜不到我们的动作。”我睁开眼,“最重要的是,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按剧本走的演员。”
她沉默一会儿,说:“那你得控制使用能力的次数。上次你在大厅差点晕过去。”
我苦笑:“我知道。用一次就疼一次,用多了脑子会坏。但现在没办法,线索太少,只能靠它看清关键几秒。”
她看着我,伸手从包里拿出一条布条:“把这个绑在手腕上。每次用能力,就在上面划一道。我帮你记着,提醒你别超限。”
我愣了一下,接过布条。它本来是用来包扎的,现在有了新用途。我缠在左手腕上,打了结。
“谢谢。”我说。
她没回应,轻轻“嗯”了一声。
外面风大了些,吹得铁皮响。我起身检查门口,确认水泥板挡得好。回来时,赵勇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但没醒。李悦摸他额头,皱眉:“还在烧。”
我把最后一支镇痛剂递给她。她接过,熟练地打完药,把空针管收进包。她动作稳,但我知道她快到极限了。嘴唇干裂,脸上有伤,手上沾着血和泥。她不是不怕,是硬撑。
“你累了吗?”我问。
她摇头,但眼睛已经红了。
“你去那边躺一会儿。”我说,“我守前半段。”
她想拒绝,但我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是命令,是提醒——如果你倒下,我们就真的完了。她最终没再说什么,挪到另一边,靠着墙坐下,头一点一点,像是随时会睡着,又像是在强迫自己清醒。
我没睡。头还是疼,但能忍。我盯着门缝,听外面动静。远处有狗叫,还有车轮碾碎石的声音。搜索还没停。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尤其是我们带走了那份数据核心。那不只是加密信息,而是能证明高层已被渗透的证据——所谓的“秩序维护”,其实是掩盖真相的幌子。
我想起三年前老周失踪那天。任务失败,记录说是爆炸事故。我一直觉得不对劲。他走前看过我一眼,说了句奇怪的话:“记住B线。”当时我以为是撤离路线。现在想想,那是在报警。
B线不是路线,是警告。
说明内部有问题。
而李悦手腕上的疤,让我没法完全放心。那种痕迹,像是高频电流烧出来的,常见于特殊审讯设备。如果她是敌人,为什么要帮我们逃?为什么要冒险传信号?但如果她是受害者,为什么从来不说?
想不通的事先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赵勇的命,保住我们三个人都活着。只要还有一个人在,任务就没结束。
我摸了摸腰间的枪。子弹不多,但够打一场短仗。手雷留着,关键时刻用。我检查弹匣,确认没受潮,保险正常。格洛克握在手里很熟悉,冰冷坚硬,像我的心跳。
时间一点点过去。风向变了。起初我没在意,直到李悦突然抬头,眼睛睁大。
“怎么了?”我问。
她盯着门口方向,声音压低:“风向变了。”
我立刻明白。刚才风从北面来,现在变成南面。这片区域不该有明显风向变化,除非有人靠近,扰动了空气。很可能有人从南侧接近。
我抬手示意她别动,自己慢慢挪到门边,耳朵贴在水泥板上。
几秒后,我听到了。
很轻的脚步声,踩在碎石上,正在靠近。
不止一个人。
我回头看向李悦,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赵勇的位置,示意准备转移。她点头,迅速收拾背包,把重要物品塞进怀里。我拔出匕首,贴墙站好,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步伐规律,像是训练有素的小队。他们在试探,不是乱搜,是有目的推进。我估算距离——大约二十米,正从南侧绕过来,目标可能是这座泵房。
我看了一眼赵勇。他还在昏迷,不能移动。强行转移只会让他死得更快。唯一的办法,是让他们误判形势,主动离开。
我悄悄取出那枚手雷,检查引信。它旧但可靠。我拆开外壳,用导线连了个简易延时装置——利用电池和金属片短路产生火花,延迟八秒引爆。这种做法危险,稍有差错就会提前爆炸,但在这种情况下,是我们唯一能制造混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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