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北城秦氏，早已不是当初的商业巨头那么简单。
它像一张无形的巨网，悄然笼罩了全球经济的命脉，而执掌这张网的人，是秦彻。
商界提起秦彻，总伴随着敬畏与恐惧。
但比秦彻更具传奇色彩的，是他身后那个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过面的“沈先生”。
无人知其名，无人见其容。
只知道，秦氏帝国的每一次重大决策，每一个足以引发行业地震的动作，背后都有这位沈先生的影子。
有人说他是秦彻的智囊，有人说他是秦彻藏起来的最终武器。
更有人在私下里揣测，那位沈先生，或许才是秦氏真正的王。
这些传言，沈妄偶尔会从秦彻筛选过的信息中看到，只觉得乏味。
王？
他早就不在意这种称呼了。
午后的阳光很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洒下一片金黄。
别墅里安静得能听见尘埃在光束中浮动的声音。
沈妄半躺在沙发上，头枕着秦彻的大腿，手里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画册。
秦彻坐得端正，手里拿着一把温润的牛角梳，正以一种近乎于虔诚的姿态，为沈妄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微长的黑发。
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稀世珍宝。
这把梳子，是秦彻花了三个月，用一整块顶级的犀牛角，亲手打磨出来的。
只因为沈妄某天随口说了一句，觉得象牙梳太冷，木梳又不够滑。
秦彻便为他造了这一把。
这三年，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
沈妄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供养在云端的生活。
他不必开口，秦彻就能洞悉他所有的需求；他只需一个念头，秦彻就会为他将一切办妥。
这座华丽的囚笼，早已被他改造成了最舒适的王国。
“秦彻。”沈妄忽然放下画册，仰头看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阿妄。”秦彻立刻停下动作，俯下身，专注地等待他的指令。
这三年，秦彻对他的称呼，在私下里已经固定成了这两个字。
沈妄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秦彻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铂金的戒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个张扬的“S”依旧死死地缠绕着内里的“Q”，经过三年的摩挲，已经与秦彻的肌肤融为一体。
秦彻的呼吸停顿了一瞬，随后，他低下头，用嘴唇贴了贴沈妄的指尖，嗓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栗：“它在，永远在。”
沈妄懒洋洋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被阳光晒出来的暖意和玩味，“你爱我吗？”
秦彻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僵硬，随即而来的是一种剧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丢开梳子，双手捧住沈妄的脸，没有立刻回答。
先是吻了吻沈妄光洁的额头，像在亲吻神像。
然后是眉心，鼻尖，最后，才辗转着，无比珍重地，贴上了沈妄的唇。
那不是一个充满情欲的吻，而是一个信徒的宣誓。
良久，他才微微退开，额头抵着沈妄的额头，一字一句，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的阿妄，”他说，“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胜过我的一切。”
沈妄笑了。
伸出手，指尖划过秦彻的喉结，然后一路向上，来到他脖颈侧面。
那里，三年前那个带血的齿痕早已愈合，留下一个浅粉色的印记，叠着更早之前的旧疤，像一枚复杂而专属的勋章。
他的指腹在疤痕上轻轻摩挲。
秦彻的身体立刻绷紧了，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呜咽，整个人都在因为这轻柔的触碰而抖动。
那是混杂着痛苦、臣服与极致欢愉的反应。
“最近那个南境的项目，听说闹得很大。”沈妄换了个话题，手指却没离开那片皮肤。
“一些杂音而已，”秦彻的声音立刻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仿佛刚才那个失态的人不是他。
“他们不该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已经处理好了，阿妄。按照你喜欢的方式。”
沈妄知道他说的“喜欢的方式”是什么。
无非是让对方在攀上顶峰的瞬间，再狠狠地，连根拔起，摔得粉身碎骨。
“嗯。”沈妄应了一声，算是嘉奖。
他收回手，秦彻脸上顿时流露出小动物般的失落。
沈妄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有趣。
他撑着沙发坐起身，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秦彻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巨大的狂喜。
这三年来，沈妄从不允许他与自己平起平坐。他在沈妄面前，永远是跪着的，臣服的。
这是第一次。
秦彻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在沈妄身边坐下，只敢坐小半边，身体绷得像块石头。
沈妄靠过去，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秦彻，”他侧过脸，嘴唇贴着秦彻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地说道。
“你永远，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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