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还没碰到,夏树下意识地、像触电般往旁边瑟缩了一下!
他脑子里那根弦绷到了极限。神经内科医生的话和老医生看CT片时困惑的表情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自己这副鬼样子,加上那些诡异离奇的经历,怎么跟林薇说?说我去废弃精神病院送了趟外卖惊动了棺材里的千年老鬼,现在脑子里被装了个强制任务地图,眼睛能看见人情绪的颜色?那她要么立刻报警送他去市精神卫生中心,要么直接认定他吸毒或者赌博欠债被人打成这样还在编故事!
“没…没事!”夏树几乎是用吼的来掩饰声音里的颤抖和心虚,“就是…就是送外卖时雨太大路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腿磕台阶上了,头也…也撞了一下!真没事!已经处理过了!老大夫说就是扭伤,有点淤血!”他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指着脚踝,又把那张“未见明显异常”的CT报告往前一递,像攥着根救命稻草。
林薇没说话,清冷的眼眸审视般地在他脸上来回扫视,带着穿透性的力量。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夏树下意识藏在身后的右手手腕上。
夏树心里咯噔一下。昨夜在康宁地下室被撞倒,还有被那棺材边的枯手袭击时,摔倒支撑时手腕和手肘在地上摩擦挫伤了好几处。虽然不严重,但衣服掩盖下的淤青和擦破皮的口子清晰可见。
“手怎么了?”林薇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探究。
“啊?这个…”夏树头皮发麻,“摔…摔的时候撑了一下…擦破点皮!”
林薇忽然伸出手,动作快且不容闪躲,一把抓住了夏树试图藏匿的手腕。她的手指微凉,指腹带着一点长时间戴橡胶手套留下的微干茧皮,但触感清晰。
就在她那微凉的指腹按在夏树手腕那片淤青皮肤的刹那!
“嘶——!”夏树猛地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因为皮肉的疼痛!
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像冰封了千年的雪层下的毒刺,骤然从手腕那淤青的地方爆发出来!顺着林薇的手指,凶狠地刺向她的神经末梢!
林薇的脸色瞬间一变!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仿佛她刚刚握住了一块刚从万年冰窟里挖出来的寒铁!那冰冷的触感不是表面的,而像是直接顺着接触点,渗进了她的皮下组织!
这种冰冷…跟她昨天处理的一个意外掉进冰水池里冻伤的高中生完全不同!后者是低温物理损伤的表征。可夏树手腕这片淤青附近的皮肤…这冰冷的程度、这刺骨的质感…带着一种…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能冻结灵魂的阴戾属性!让她本能的感到一种发自骨髓深处的厌恶和排斥!
她脸上的疑惑和担忧陡然加深,甚至带上了一层难以置信的惊诧!
“夏树!你这伤到底怎么弄的?!”林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职业医生的锐利和一缕被她强行压下的慌乱,“这冰冷的触感不对劲!普通的摔伤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寒气?你昨天到底在哪里?发生了什么?!别骗我!”她紧紧抓着夏树的手腕,力道加大。那双清澈的眼睛死死盯着夏树,试图从那躲闪惊惶的眼眸里,找出哪怕一丝真实的线索。
夏树只觉得手腕上那阴冷的源头在尖叫,和林薇指腹传来的温热在他肌肤上激烈对抗。他额头渗出冷汗,嘴巴干得发苦。他看到了林薇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惊疑和审视。那种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病人,一个怪物,一个让她无法理解的、被某种未知东西缠身的……异物。
“加班…压力太大了…真的…”夏树张了张嘴,声音发涩干瘪,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虚弱和疲惫,眼神躲闪,“连着跑了好几天,昨儿雨太大…可能还淋发烧了…脑子都懵了…所以摔跤…我…薇薇,我真没事…”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动作带着一丝粗暴和狼狈。
林薇看着他急于逃避的样子,抓空的手停在半空,指间那残留的、深入骨髓的阴冷刺痛感,仿佛还在无声地尖叫。她眼中的探究逐渐被一层厚重的心痛和深深的无力感取代。那是对恋人隐瞒的痛苦,对她自己职业嗅觉与感情本能之间巨大冲突的挫败感。她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追问下去,只是深深地、无奈地看了夏树一眼,眼神复杂难言。她默默地弯腰,帮他提起了装有药和CT片子的塑料袋。
“走,先送你回去休息。”她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却比刚才低沉了许多,透着一股沉重的失望和担忧。那冰冷的触感如同一根无形冰冷的毒刺,深深扎入了他们之间原本亲密的信任间隙。
***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浸透了墨汁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
西城老区,废弃货运码头附近早已没什么人烟。旧河堤年久失修,水泥驳岸断裂坍塌,露出下面被河水长期侵蚀的污泥和生满暗绿色苔藓的乱石堆。浑浊发黑的河水带着一股浓重的水腥味儿,在暗淡的月光下缓慢地流淌。风卷着水汽吹来,寒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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