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拆迁区的 37 号院门口,不知从何时起多了个青花碗。碗沿缺了个三角口,里面盛着三颗干瘪的蜜枣,枣皮发乌,像是在福尔马林里泡过。
最先注意到的是收废品的陈老头。那天他推着板车经过,车轮碾过碗边的瞬间,板车铁链突然绷断,铁钩弹起来在他手背上划了道血口子。血珠滴在蜜枣上,原本硬邦邦的枣肉竟微微颤动,像活物的心脏在搏动。
接下来的七天,每天清晨碗里都会多出样东西。第二天是半截红蜡烛,烛芯焦黑,蜡油凝固成蜘蛛网状;第三天是块发霉的桃酥,绿毛底下隐约能看见牙印;到第七天,碗里已经堆起座小小的坟茔,最顶端摆着枚生锈的铜纽扣,扣眼缠着根女人的头发。
住对面楼的张老太说,这是给 “那边” 的人摆的贡品。她年轻时见过类似的阵仗,1958 年挖防空洞时,工地上就天天有人摆这些,后来塌方埋了七个工人,挖出的尸体手里都攥着同样的铜纽扣。
第八天夜里下了场小雨。清晨有人发现,青花碗被移到了 37 号院的门槛上,碗里的东西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三粒白色药片,糖衣裂开处露出灰黑色的粉末。捡垃圾的小孩扒着门槛往里看,空荡荡的堂屋里,地板上有串湿漉漉的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后墙,脚印大小和三岁孩童的脚差不多,却在脚跟处拖着道细长的划痕。
社区保安李建国来处理时,用铁锹把碗铲到了垃圾桶里。当天半夜他被冻醒,发现卧室门缝里渗进股甜腥味,像熬糊的红糖水混着铁锈。他开灯看见,那只青花碗正摆在床头柜上,碗里盛着半满的暗红色液体,水面浮着他早上刮胡子时掉落的胡须。
从那天起,37 号院周围开始丢东西。王寡妇晒在阳台的红毛衣没了,晾衣架上留着圈褐色的污渍;二楼刘老师的眼镜盒空了,镜片却出现在碗里,玻璃上布满细密的裂痕;最奇怪的是张老太的假牙,明明睡前泡在玻璃杯里,第二天却卡在碗底的裂缝中,牙床上还沾着半片没嚼烂的桃酥。
有人开始往碗里添东西。起初是些不值钱的小物件:断鞋带、旧电池、褪色的塑料花。直到有天清晨,碗里出现了只死老鼠,肚子被剖开,内脏掏得干干净净,腹腔里塞满了撕碎的黄纸。那天下午,拆迁队的推土机刚开到 37 号院门口,液压管突然爆裂,油液喷溅在院墙上,顺着砖缝流淌,在墙根积成个暗红色的水洼,形状像只摊开的手掌。
摆贡品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匿名送来整只的烧鸡,鸡皮被剥得完整,包裹着骨架,眼睛的位置插着两根火柴;有人摆上瓶二锅头,瓶盖没拧紧,酒液淌出来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流过之处野草全变成了紫黑色;最出格的是包着红布的东西,打开后是半截手指骨,指节处还戴着枚银戒指,戒面刻着个模糊的 “兰” 字。
陈老头的板车再也不敢靠近 37 号院。他说有次远远看见,正午的太阳底下,青花碗周围的地面始终是湿的,像刚下过雨。有只流浪猫叼走了碗里的鸡骨头,跑出去没十米就倒在地上抽搐,临死前用爪子拼命抓自己的喉咙,血沫子溅在路面上,凝结成细小的血珠,颗颗都朝着 37 号院的方向滚动。
社区贴出告示禁止再摆贡品,但每天清晨碗里的东西还是会更新。李建国试着在周围装了监控,屏幕里却总出现雪花点,只有凌晨三点到四点这段时间能看清 —— 空无一人的巷子里,碗里的物品会自己移动,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整理,摆成规整的三排,最中间永远留着个空位,像是在等什么东西。
九月初九那天,有人在碗里摆了双童鞋。红色的小皮鞋,鞋跟处绣着鸳鸯,鞋底沾着新鲜的泥土。当天晚上,37 号院的老槐树突然开花,白色的槐花簌簌往下落,落在地上却变成暗红色,踩上去像踩着烂肉。住在隔壁的孕妇半夜肚子疼,送医院后早产,生下的女婴没有瞳孔,眼白里布满细密的红血丝,医生发现女婴的左脚踝上,有圈和童鞋鞋带一模一样的勒痕。
拆迁队的负责人决定强行清理。七八个工人戴着安全帽,拿着撬棍和铁锹冲进 37 号院,刚走到门口就闻到股浓烈的腐臭味。青花碗里的东西变成了堆黑色的淤泥,里面埋着七枚生锈的铜纽扣,和张老太描述的一模一样。当铁锹碰到碗沿的瞬间,所有工人同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发现手背都出现了道和陈老头一模一样的血口子,血珠滴在地上,竟顺着那些细小的划痕渗进了土里。
那天夜里,37 号院燃起了大火。消防队赶到时,整座院子已经烧成了焦炭,奇怪的是周围的建筑毫发无伤。大火熄灭后,现场只剩下那只青花碗,碗里盛满了灰白色的骨灰,上面插着七根黑色的羽毛,每根羽毛的根部都缠着根红绳。
李建国在废墟里捡到块烧焦的木牌,上面刻着 “兰” 字。他突然想起张老太说过,1958 年塌方事故里,有个叫赵兰的女技术员,怀着身孕在洞里勘察,最后没出来。有人说她的尸体一直没找到,有人说她被埋在 37 号院的地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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