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和他那些老兄弟一开始是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理解。但看着身边那些原本死气沉沉的士兵,此刻虽然唱着可笑的歌,步伐却莫名地坚定了一些,眼神里也多了一点光,他们也只能把满腹的疑惑和吐槽压回肚子里。赵虎甚至尝试着跟着哼了两句,结果差点咬到舌头,引来身边老兄弟一阵憋笑。
百晓生骑着马,跟在李文渊身边,推了推眼镜,在小本子上飞快地记录:“……辰时三刻,队伍行进间,复闻异响,旋律同前。卒初愕然,继而多有和者,囚徒尤甚,声若狼嚎,状若疯魔。然……行军速度似有提升,士气观测值……紊乱,但倾向于……非理性亢奋。”
赛鲁班则好奇地左顾右盼,似乎在研究这声音传播的原理。贾仁义算盘也不打了,捂着耳朵,一脸痛苦,低声对李文渊道:“侯爷,这……这成本倒是低,就是……有点费耳朵。”
李文渊没有理会他们,他只是看着这支唱着歌的军队,目光深邃。
他们路过一个废弃的村落,几个躲在断壁残垣后、面黄肌瘦的难民,惊恐地看着这支唱着古怪歌谣、不像官兵更不像土匪的队伍,如同看着一群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欢乐的恶鬼。
他们与一小股南逃的溃兵擦肩而过,那些溃兵看着他们,如同看着傻子:“他们……他们去北边?还唱歌?疯了!都疯了!”
疯了吗?或许吧。
但当《小苹果》的旋律第三次在空旷的原野上响起,几乎大半个队伍,包括一些原本矜持的军官,都开始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晃动时,一种奇异的凝聚力,正在这荒诞的歌声中悄然滋生。
这不是靠纪律和信仰凝聚的力量,这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通过共同参与一件“荒诞不经”之事而建立起来的、脆弱的、却又异常坚韧的纽带。他们一起尴尬过,一起嘶吼过,一起在这走向死亡的路上,不合时宜地“快乐”过。
歌声依旧难听,步伐依旧杂乱。
但这支唱着《小苹果》的杂牌军,眼中那点被强行点燃的、怪异的光,却顽强地亮着,如同灰烬中不肯熄灭的火星,执拗地指向北方,指向那片被“秩序”阴云笼罩的战场。
李文渊知道,这很可笑,很儿戏。
但在系统沉寂,精锐无望,强敌环伺的绝境下,这或许是他们唯一能抓住的、属于“混乱”的……微弱优势。
他轻轻拉了拉缰绳,催动马匹,汇入那鬼哭狼嚎般的合唱洪流之中。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歌声嘹亮,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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