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宫深处,皇帝楚攸介看着洪泽楷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对身边最宠信的内侍太监萧宏慈说道:
“哼!这个老不死的,天天在朕耳边聒噪,什么‘亲贤臣,远小人’,什么‘体恤民情’,烦都烦死了!真当朕不知道他那点心思?不过是想博个‘直谏’的名声,在士林中邀名罢了!现在好了,朕把他打发到晋省去剿匪,让他尝尝厉害!最好...能死在半路上,或者被反贼一刀砍了,那才叫清净!”
萧宏慈闻言,脸上却露出一丝忧色,他小心翼翼地劝谏道:“陛下...此举,恐怕有些不妥吧?洪都堂毕竟是都察院之首,清流领袖。万一此举惹恼了都察院那帮御史言官,他们群起而攻之,天天上折子犯颜直谏,陛下您听着也心烦不是?”
“狗奴才!你懂个屁!”楚攸介不耐烦地瞪了萧宏慈一眼,语气中充满了对文官集团的不屑和掌控欲,“你以为朕怕他们?都察院那帮人,朕早就看透了!一个个都是沽名钓誉、欺软怕硬的主儿!他们要是真敢闹事,好啊!朕正愁没人去剿匪呢!朕就把他们一个不剩,全都打发到晋省去! 他们不是整天把‘为君父分忧’挂在嘴边吗?现在君父有难了,要他们去剿匪分忧,他们敢不去?不去就是欺君!去了...哼哼,正好让反贼替朕收拾他们!”
萧宏慈看着皇帝阴狠的表情,不敢再劝,只能唯唯诺诺地低下头,心中却为朝廷的未来感到一丝寒意。
......
另一边,洪泽楷浑浑噩噩地回到了都察院衙门。他一反平日里的威严持重,脸色灰败,眼神涣散,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衙署里的御史们看到自家老大这副魂不守舍、如丧考妣的模样,都大吃一惊,纷纷围了上来。
“都堂!您这是怎么了?”
“都堂大人,您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可是陛下...?”
“是不是朝会上出了什么大事?”
洪泽楷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些平日里意气风发、以直言敢谏为荣的下属们,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声音沙哑地说道:
“诸位...同僚...陛下...陛下有旨,调老夫前往晋省,担任...剿匪监军...”
“什么?!”
“监军?!”
“剿匪?!这...这怎么可以!”
“都堂乃是风宪之长,怎能亲赴险地督军?这于制不合啊!”
消息如同炸雷,在都察院中炸开了锅!御史们群情激愤,议论纷纷。
“剿匪乃是兵部、督抚之责!陛下怎能派我等都察院的人去?”
“是啊!就算要派监军,也应由兵部荐举懂军事的官员,或者派内监前往!怎能让我等都堂去冒这个险?”
“这...这分明是...是...”
后面的话,没人敢说出口,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分明是皇帝对都察院、对清流的不喜和打压!甚至...可能存了借刀杀人的心思!
洪泽楷看着义愤填膺的属下们,疲惫地摆了摆手,长叹一声:“圣意已决,君命难违...诸位不必再多言了。老夫...此一去,山高路远,贼势猖獗,前途未卜...怕是...凶多吉少啊!都察院...日后就靠诸位同心协力了...”
说罢,他不再理会众人的劝慰和愤慨,独自一人步履蹒跚地走向后堂,背影显得无比萧索。
留下满堂的御史,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兔死狐悲的凄凉和对皇帝昏聩、朝政昏暗的无限愤懑。一股压抑而危险的情绪,在都察院这座帝国最高的监察机构中,悄然蔓延开来。楚攸介自以为得计的权术,正在帝国的心脏地带,埋下了一颗不满的种子。而这颗种子,在未来可能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结出苦涩的果实。京城的波谲云诡,与远在晋省的战火,无形中又被拉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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