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程木头站起身,目光扫过一张张坚毅而疲惫的面孔,“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撤!”
“但是,撤退不是溃逃!”何虎严肃地补充道,“我们要有计划、有秩序地撤退!”
“一、 重伤员…由敢死队掩护,先行秘密转移!”
“二、 能行动的轻伤员和战士,分批依次撤退,销毁带不走的武器辎重,在关键路段设置陷阱,迟滞追兵!”
“三、 我和程寨主,带领断后部队,最后一批离开!”
“同志们! 记住我们在平当寨流的血!记住牺牲的战友!把仇恨和经验带到沁邬寨!我们和官军的账,还没算完!”
“是!”
当夜,平当寨在经历了三天惨烈的血战后,在李锐的果断命令和守军将士的一致认同下,开始了有组织、有纪律的战略撤退。他们带着宝贵的作战经验和对敌人的深刻了解,悄然消失在夜色中,向着新的防线——沁邬寨转移。
而第二天拂晓,当方劲松信心满满地准备发动最后一击,彻底“碾碎”已是强弩之末的平当寨守军时,他面对的,却只是一座空空如也、遍地陷阱的废墟。
方劲松站在空荡荡的寨墙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意识到,对手的指挥官,比他想象的更加狡猾和难缠!对方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敢于果断放弃,保存实力!这让他“毕其功于一役”的打算彻底落空。接下来的战斗,必将更加漫长和艰苦。
人民军通过主动的、有计划的撤退,成功地保存了核心力量,并将残酷的实战经验扩散开来。 战争的主动权,在悄然间,再次发生了微妙的转移。一场更加考验指挥艺术和耐力的山地堡垒攻防战,将在晋西北的群山中,继续上演!
当方劲松的先头部队,小心翼翼地通过布满陷阱的废墟,最终确认整个平当寨已经空无一人,守军早已在昨夜悄无声息地全身而退时,这位一向沉稳的晋省总兵,站在尚有余烬的残破寨墙上,望着空荡荡的山寨和远方连绵的群山,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沉默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语气中充满了挫败、恼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
“好…好一群反贼! 果然…厉害啊!”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居然能在我们数万大军的眼皮子底下,撤得如此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这份决断力、组织力、执行力…真是前所未见!”
周围的将领们,此刻的心情却是复杂万分。一方面,他们为不用再强攻这座吞噬了无数同袍性命的“绞肉机”而暗暗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他们内心深处,也对这支被称为“反贼”的军队,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夹杂着敬佩的警惕。
一位资深的边军副将忍不住感叹道:“军门…说实话,末将…打了半辈子仗,剿过无数流寇山贼,像这般… 守,守得章法严谨,韧性十足! 退,退得井然有序,果断干脆! 的对手,还真是…头一回碰到!”
另一位将领也心有余悸地附和:“是啊!尤其是他们用的那些守城法子,滚木礌石也就罢了,那火油…真是歹毒!还有那神出鬼没的冷箭,专挑军官和旗手下手! 这绝不是什么乌合之众能干出来的!这伙反贼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组织!”一个负责清点战场的参将跑过来汇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军门,各位将军!卑职查遍了寨子,反贼撤离时,带走了所有重伤员和大部分武器,带不走的器械也都彻底破坏,还在关键路段设下了大量绊索、陷坑!这根本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正规军队的做派! 哪里像是反贼?!”
听着部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方劲松的心越来越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支有理想、有纪律、有战术、还懂得灵活机动的军队,是多么的可怕!这远非以往那些一哄而散或者负隅顽抗的农民起义军可比!
几位将领互相看了看,最后由那位边军副将出面,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军门,我军连日激战,伤亡不小,尤其是士卒疲惫,士气…也需要整顿。 尤其是…那些新编入的‘敢死队’(炮灰),军纪涣散,形同乌合之众。 不如…我军暂且在此扎营,休整数日? 一方面让将士们恢复体力士气,一方面也好生整顿一下那些地痞乞丐,至少教他们点规矩,免得临阵添乱。 再者,也可派出哨探,仔细查探反贼下一步的动向和沁邬寨的虚实。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啊!”
这番话合情合理,也代表了大多数中高级军官的想法——大家都不想再拖着疲惫之师,贸然钻进地形更不熟悉的深山老林里去追击了! 万一再中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方劲松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众将,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和严厉:
“糊涂!” 他厉声喝道,“你们只看到我军疲惫,难道就没看到,这更是反贼最虚弱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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