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办法?”徐夫人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抓住林薇薇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林掌柜,什么办法?快说!只要能让玉儿明日顺利参选,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连吴老大夫也投来惊疑的目光:“林掌柜,小姐此症乃急症风毒,非比寻常,岂是轻易可解?莫非你有何奇方?”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薇薇身上,空气仿佛凝固。林薇薇能感受到徐夫人手的颤抖和眼中近乎疯狂的期盼,也能感受到吴老大夫的质疑与担忧。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将决定陈小姐的命运,也关乎“百草轩”和自己的未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沉静地迎向徐夫人:“夫人,吴老先生,晚辈并非有十足把握。但小姐此症,关键在于花粉之毒引动风热,壅滞于面部血络,不得宣泄。寻常疏风清热之药,药力缓不济急。晚辈近日研究一味药材,名为‘石见穿’,其性善通滞散结,走窜力强,或可助药力速达病所,疏通面部壅滞之气血。但……”
她顿了顿,语气凝重:“此物药性峻猛,常人内服尚需谨慎,用于面部娇嫩肌肤,更是前所未有,风险极大!稍有差池,恐会刺激皮肤,适得其反。晚辈只能承诺,会以特殊方法炮制,将其药性降至最低,再配伍大量清热解毒、安抚肌肤之品,制成外敷药浆,尽力一试。成与不成,晚辈实无把握,全看天意。”
这是险招,更是奇招!将通利下焦、化解结石的“石见穿”用于面部急症,闻所未闻!吴老大夫闻言,眉头紧锁,连连摇头:“胡闹!简直是胡闹!石见穿乃攻坚之品,岂能用于面部?林掌柜,你虽有心,但此法太过凶险,万一毁了小姐容貌,后果不堪设想!”
徐夫人也犹豫了,脸上血色褪尽。一边是女儿的前程,一边是毁容的风险,这抉择太过残酷。
就在这时,内室传来陈小姐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娘……让林掌柜试试吧……女儿相信林掌柜……即便……即便真的毁了容貌,也好过这般痒痛难忍,错过遴选,抱憾终身……”
女儿的坚强,让徐夫人瞬间泪如雨下。她看着林薇薇清澈而坚定的眼神,想起这一个多月来她为女儿付出的心血和展现出的能力,一咬牙,狠心道:“好!林掌柜,就依你!无论如何,总比坐以待毙强!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得到了许可,林薇薇不再犹豫。时间紧迫,她立刻开出处方:需上等石见穿(醋淬过的)五钱,金银花、连翘、蒲公英各一两,绿豆粉二两,另需新鲜鸡蛋清一枚,凝露草汁半盏,蜂蜜少许。
通判府立刻动用所有力量,以最快速度备齐药材。林薇薇就在陈小姐院中的小茶房里,亲自操作。她将醋淬石见穿研磨成极细的粉末,过筛再三,确保无任何粗粒;又将金银花等清热解毒药煎成浓汁,与绿豆粉、凝露草汁、蛋清、蜂蜜一同调和,最后才将那一小撮石见穿粉末小心翼翼地调入,搅匀成淡绿色的、散发着清凉气味的黏稠药浆。
整个过程,她全神贯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吴老大夫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虽不赞同,却也被她严谨的态度所动容。
药浆制成,林薇薇用柔软的毛笔,蘸取药浆,极其轻柔、均匀地涂抹在陈小姐布满红疹的脸上,避开眼唇周围。药浆上脸,一阵清凉袭来,陈小姐的呻吟声顿时减轻了不少。
“小姐,药力发挥作用时,或会有轻微刺痒感,乃气血疏通之兆,请务必忍耐,千万不可抓挠。”林薇薇温声叮嘱,又让丫鬟取来冰镇的湿毛巾,敷于陈小姐额际,助其镇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鸦雀无声,只能听到众人紧张的呼吸声和更漏滴答作响。徐夫人紧紧攥着帕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儿的脸。吴老大夫也捻着胡须,神情凝重。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令人惊喜的一幕发生了!陈小姐脸上那些鲜红凸起的丘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退、变平!红肿的范围也逐渐缩小,颜色转为淡红。陈小姐自己也感觉脸上的灼热瘙痒感大为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舒适的感觉。
“消了!真的消了!”徐夫人惊喜地低呼,激动得几乎站立不稳。
吴老大夫快步上前,仔细查看陈小姐的面色,又搭了搭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奇哉!怪哉!脉象中那股壅滞之势竟真的缓和了!疹子也退了七八分!林掌柜,你这……你这以石见穿为引,外敷通络之法,老夫行医数十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真乃神来之笔!”
连这位见多识广的老神医都如此赞叹,可见此法之奇效!林薇薇心中也长舒了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湿透。她谦逊道:“吴老过奖了。不过是侥幸对症,且石见穿用量极微,全赖其他药物安抚之功。小姐疹毒虽退,但肌肤受损,需再用药安抚一夜,明日清晨再用凝露草汁与珍珠粉调和敷面,应可恢复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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