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六年十月二十八日。黎明前的黑暗格外浓重,白鹤港两岸人声鼎沸,火把与车灯的光芒在湍急的河面上投下摇曳不安的倒影。寒冷的水汽混合着硝烟、汗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经过一天一夜的混乱与整顿,汇集到河边的部队和难民数量更多了,恐慌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被暂时约束在临时拉起的警戒线后,但随时可能再次爆发。
天色微明,宋希濂站在河岸一处较高的土坡上,凝视着工兵营正在架设的浮桥。冰冷的河水奔流不息,工兵们喊着号子,在齐腰深的水中艰难地固定着浮筒和桥板。进展比预想的要慢,水流太急,且对岸仍有小股日军侦察部队的冷枪骚扰。
“高营长,还需要多久?”宋希濂的声音因焦虑而有些沙哑。
工兵营长高建业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和汗水,喘着粗气回答:“报告师座!最快……最快还要一个小时!水流太急,对岸也不太平!”
“一个小时……”宋希濂看着身后黑压压望不到头的人群和车辆,心沉了下去。每拖延一分钟,日军主力逼近的危险就增加一分。他转头对周明远说:“命令警卫连,再抽一个排,加强河对岸的警戒!用迫击炮把对岸的鬼子侦察兵赶远点!告诉高营长,我给他四十分钟,必须通车!”
“是!”周明远立刻跑去传达命令。很快,几门迫击炮开始向对岸可疑区域轰击,爆炸声暂时压制了对岸的骚扰。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哭喊声。几架日军隼式战斗机如同秃鹫般从云层中俯冲而下,机枪子弹如同雨点般扫向密集的人群!
“敌机!隐蔽!”警戒的士兵声嘶力竭地呐喊。
人群瞬间大乱,人们哭喊着四散奔逃,挤倒了临时路障,几辆马车受惊,拖着物资冲进了人群,造成一片踩踏。
“高射机枪!给我打!”宋希濂怒吼道。
师属防空连仅有的几挺改造过的高射机枪喷出火舌,但难以命中灵活的战机。混乱中,浮桥架设工作被迫中断。
“这样不行!”宋希濂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对李慕华命令道:“慕华!你带师部执法队过去!谁敢冲击架桥工地,扰乱秩序,无论军民,就地正法!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是!”李慕华带着一队脸色冷峻、手持冲锋枪的士兵冲向骚乱中心。几声清脆的枪响和严厉的呵斥后,骚乱被强行压制下去。秩序,在铁血手段下得以暂时维持,但空气中弥漫的恐惧和绝望有增无减。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严峻秩序危机并采取果断措施,“绝地求生”任务执行度提升至25%。临时解锁紧急状况应对方案:“战场纪律强化模块”(小幅提升执法队威慑力及部队服从度)。宿主积分消耗10,000点。】
系统的支持再次到来,宋希濂感到一丝冰冷的安慰。
浮桥终于在三十分钟后勉强架通,但只能容一辆卡车缓慢通行。面对数以万计亟待过河的人员和所剩无几的时间,如何安排渡河顺序成了残酷的抉择。
“师座,是否让师直属部队和重武器先过?”周明远建议,“保住骨干和装备要紧。”
宋希濂看着河边那些衣衫褴褛、眼神绝望的溃兵和百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坚定:“不行。让伤员和收容的溃兵先过!然后是百姓!我三十六师的部队,最后过桥!”
“师座!这太危险了!鬼子追兵随时可能到!”周明远急道。
“执行命令!”宋希濂斩钉截铁,“我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保护百姓,掩护同袍!如果只顾自己逃命,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告诉弟兄们,我宋希濂,最后一个过桥!”
命令传达下去,河岸边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随即,人群中爆发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震撼,也有更深的忧虑。伤员和百姓开始在有组织的疏导下,颤颤巍巍地踏上摇晃的浮桥。三十六师的士兵们则默默地持枪转身,面向来路,构筑起简易的防线。
与此同时,青浦东北的凤凰墩高地,战斗已进入白热化。独立团团长张云鹤浑身硝烟,军装多处破损,正靠在一个机枪工事后面,对着电话筒嘶吼:“一营长!你那边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夹杂着爆炸声的喊叫:“团座!鬼子又上来了一个中队!还带着两辆装甲车!弟兄们伤亡很大!”
“顶住!没有退路!火箭筒小组呢?干掉装甲车!”张云鹤红着眼睛下令。
阵地上,独立团的官兵们依托有利地形,与数倍于己的日军反复厮杀。MG34机枪的枪管打红了,浇上水继续射击;手榴弹像不要钱似的投向敌群;白刃战在阵地的各个角落爆发。日军凭借兵力和火力优势,攻势一波猛过一波。阵地数次易手,又数次被夺回。鲜血染红了山头的每一寸土地。
“团座!师部命令!我部再坚守两小时,即可按计划交替掩护,向白鹤港方向撤退!”通讯兵爬过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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