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们愣神的功夫,那老农夫妇赶紧捡起药材,踉踉跄跄地钻入林中跑了。
那管事狐疑地走近几步,打量沛然:“阁下是?”
沛然不答,反而故作高深地冷笑一声:“光天化日,强取豪夺,若传到御史耳中,不知崔太守是否乐见?”他其实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御史在附近,纯属虚张声势。
那管事被唬住了,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悻悻地拱了拱手:“一场误会罢了。我们走!”说罢,带着人迅速离开了。
驴车重新上路。湘云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还是你机灵!”
沛然却眉头未展:“看来崔家的势力比我们想的还大。离开江夏城,更得小心。”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里贴身放着两人穿越时买的仿古玉珏。
忽然,他指尖感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温热。
沛然猛地一愣,立刻将玉珏掏出来。只见那原本冰凉的玉珏,此刻竟真的泛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暖意,表面似乎有流光一闪而过,快得仿佛是错觉。
“怎么了?”湘云注意到他的异样。
“它…好像有点热。”沛然将玉珏递给湘云。
湘云接过,仔细感受了一下,疑惑道:“没有啊,还是凉凉的。你是不是太紧张,手热产生的错觉?”
沛然接过玉珏,那丝温热感似乎真的消失了,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凉。他紧紧攥着玉珏,心中疑窦丛生:“真的是错觉吗?还是…它感应到了什么?”
这个小插曲和玉珏的异常,让接下来的路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两人都沉默了许多,各自思忖。
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绚丽的橙红色。驴车终于攀上一处缓坡。车夫指着前方喊道:“二位客官,快看!前面就是夏口了,那江边山头着的,便是黄鹤楼!”
两人精神一振,同时站起身向前望去。
只见苍茫的暮色中,浩荡长江如一条金链铺陈于大地。在江畔一座并不算高耸的山丘上,一座木结构的楼阁依山而建,飞檐翘角,古朴而雄健。它与现代重建的钢筋水泥巨屋截然不同,没有那般高大辉煌,却自有一股穿越历史的沉静气韵,在落日余晖中静静矗立,仿佛已等待了千年。
“黄鹤楼…”湘云喃喃道,一时间竟忘了疲惫和颠簸,眼中只剩下那座楼宇,“我们终于到了…”
沛然心中也涌起激动,所有艰辛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回报。目标就在眼前,历史的现场,诗仙的足迹…他几乎能感受到那即将扑面而来的盛大篇章。
然而,激动之余,一丝不安却悄然缠绕上心头。崔家豪奴的嚣张,怀中玉珏那转瞬即逝的温热…这一切,似乎预示着他们的黄鹤楼之行,绝不会像想象中那般顺利平静。
驴车缓缓下坡,朝着那座名楼驶去。越靠近,越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历史的厚重感。
湘云兴奋地规划着:“我们等下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一早就去楼下蹲守!你说李白会从哪个方向来?”
沛然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越过黄鹤楼,投向更远处烟波浩渺的江面,以及江面上零星闪烁的渔火。
就在那片渐浓的夜色中,他似乎看见,一艘不同于寻常渔舟的、略显华丽的客船,正静静地泊在离黄鹤楼不远的一处僻静水湾。船头依稀立着几个人影,远远地,仿佛正望着他们这个方向。
是错觉,还是…
沛然的心猛地一沉。
驴车的“吱呀”声混着江风,吹散了低语。黄鹤楼的轮廓在暮色中愈发清晰,仿佛一张巨口,即将吞噬所有的未知。
他们找到了目标,却似乎也步入了另一个更大的迷局之中。那艘神秘的船,是友是敌?怀中的玉珏,为何异动?
所有的答案,都藏在即将到来的黎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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