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诗会风波起,谣言如刀剑
江夏城的午后,本该是慵懒而宁静的,但李沛然和许湘云暂居的小院门扉,却被一阵急促的叩击声敲响。门外,茶楼张翁的孙儿小豆子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惊惶:“李、李郎君,许娘子,不好了!外面……外面好多人都在说,说李郎君您的诗是……是抄来的!”
小豆子带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不过半日功夫,一股针对李沛然的恶毒流言已如瘟疫般在江夏城的文人圈子里蔓延开来。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称李沛然此前在诗会上那些精妙绝伦的“诗评”与偶尔口占一绝的佳句,皆是窃取了一位隐世不出的寒门学子之作,甚至具体到了时间、地点,只是那“苦主”姓名模糊,显得欲盖弥彰。
“是崔明远。”李沛然脸色阴沉,语气肯定。许湘云递给他一杯温水,眉头紧蹙:“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上次他在酒肆被你用‘古今诗论’驳得哑口无言,颜面尽失,这是报复来了。”
这谣言极其阴损。唐代极重文名,一旦坐实“抄袭”的罪名,李沛然莫说在江夏文人圈立足,恐怕连正常生活都会备受指责,更别提以此为契机接触上层文人,打探李白消息了。信息差是他们的优势,但也成了此刻最大的弱点——他们无法解释那些超越时代的审美和知识来源。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许湘云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他散播谣言,无非是想逼你在公开场合出丑。既然躲不过,不如主动出击。”她看向李沛然,“三日后,城西刘员外家的诗会,我们照常去。不仅要来,还要来得漂亮。”
李沛然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要引蛇出洞,然后在对方最得意的领域,给予致命一击。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点了点头。穿越至今,他们遇到的困难不少,但如此直指核心人格的攻击,还是第一次。他必须依靠自己对诗歌史的深刻理解,以及许湘云的机敏配合,来打赢这场名誉保卫战。
三日后,刘员外家的别苑,诗会如期举行。亭台楼阁,曲水流觞,文人雅士云集,但气氛却与往日不同。李沛然和许湘云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目光,那目光中掺杂着好奇、探究,以及毫不掩饰的鄙夷。
崔明远果然在场,被几个附庸风雅的公子哥簇拥着,摇着折扇,志得意满。他看向李沛然的眼神,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诗会按流程进行,酒过三巡,赋诗助兴环节开始。果然,当李沛然按惯例对几首寻常诗作进行了不痛不痒的点评后,崔明远按捺不住了。他站起身,朗声道:“久闻李兄不仅点评精到,自身诗才更是了得,每每有惊人之句。今日盛会,何不亲自赋诗一首,让我等凡夫俗子也开开眼界?总是点评他人,难免有‘述而不作’之嫌啊。”
他话语看似客气,实则字字诛心,暗指李沛然只会动嘴,没有真才实学,坐实抄袭嫌疑。场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看向李沛然。
许湘云在李沛然身侧,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低语:“稳住,按我们准备的来。”
李沛然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平静,他起身对崔明远及众人拱了拱手:“崔兄过誉了。在下才疏学浅,偶得几句,也不过是灵光乍现,岂敢在诸位大家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既然崔兄盛情相邀,在下便以眼前之景,试作一首,权当抛砖引玉。”
他踱步至水边,看着潺潺流水和飘落的花瓣,略一沉吟,缓缓吟道:“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且看欲尽花经眼,莫厌伤多酒入唇。”
诗句一出,满场皆寂。这四句诗,对春光易逝、人生易老的感伤刻画得入木三分,情感深沉,语言精炼,绝非寻常应景之作可比。这正是李沛然精心准备的“武器”——来自未来杜甫的《曲江二首》其一的前四句!在这个杜甫尚且年轻、诗名未显的时代,这首诗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
崔明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显然没料到李沛然真能当场作出如此高质量的诗句。他强自镇定,冷笑道:“好诗,真是好诗!只是……这风格,这意境,似乎与李兄平日偶尔流露的‘佳句’大相径庭啊?倒像是……换了一个人所作?”
他这是在暗示李沛然不止抄袭一人,风格多变正是证据。
李沛然不慌不忙,转身直视崔明远,目光锐利:“哦?依崔兄之见,诗道该是一成不变,还是随心而发,因境而生?莫非崔兄作诗,无论悲喜离愁,皆是一般面目?若是如此,倒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他顿了顿,不给崔明远反驳的机会,继续道:“至于崔兄前几日散布的谣言,说在下窃取他人诗稿……在下倒想请教,若真有那位被窃的苦主,为何至今不敢现身?若真有那所谓的‘原稿’,又为何无人能出示一观?空口白牙,污人清誉,这便是江夏士子的风范吗?”
李沛然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打在每个人心上。他利用逻辑漏洞直接反击,将压力抛回给崔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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