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远一时语塞,脸色涨红:“你……你强词夺理!”
就在这时,许湘云款款起身,向主位的刘员外及众人行了一礼,声音清越悦耳:“诸位郎君,小女子不通文墨,但也知‘捉贼拿赃,捉奸成双’的道理。崔公子指认我夫君抄袭,却无实证;而我夫君的诗才,在场诸位多有耳闻目睹。孰是孰非,想必明眼人自有公断。”
她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补充道:“况且,诗词小道,在于抒发性灵,感动人心。若一味纠结于出处真伪,而忽略了诗文本身带来的美与思考,岂不是舍本逐末?譬如方才夫君所吟之句,诸位感受到的是春光易逝的怅惘,还是急于探究它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呢?”
许湘云这番话,以退为进,直接将争论从“是否抄袭”提升到了“欣赏诗歌本质”的层面,巧妙地化解了崔明远纠缠于细节的攻击,赢得了不少中立文人的暗暗点头。
一场精心策划的发难,在李沛然凭借“未来”诗作的绝对实力和许湘云情理兼备的助攻下,被成功化解。诗会后续,主动与李沛然交流、称赞他才思的人明显多了起来,崔明远则面色铁青,早早借故离去。
回家的路上,月色如水。李沛然长舒一口气,握着许湘云的手:“今天多亏了你。”
许湘云却摇了摇头,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危机只是暂时解除。崔明远此人睚眦必报,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在明,他在暗,下次,他可能会用更下作的手段。”
李沛然默然,他知道许湘云说得对。名誉危机虽过,但崔明远这个敌人,已经彻底被激怒了。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不知何时会再次窜出,发出致命一击。
就在两人心情略显沉重地推开院门时,却见张翁和歌伎柳莺儿竟一同等在院中,神色凝重。柳莺儿见到他们,立刻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李郎君,许娘子,我刚从一位恩客那里听到一个消息……那崔明远,似乎和他家中在州衙任职的一位族兄往来密切,他们……他们可能在查你们的‘过所’(唐代通行证)。”
李沛然和许湘云心中同时一凛,彼此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他们穿越而来,身份文书是最大的软肋,虽然前期做了准备,但终究经不起官府的仔细核查!
崔明远的报复,竟然来得如此之快,而且直指他们最致命的命门。夜风吹过,带着江夏城特有的潮湿水汽,却让两人感到了一丝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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