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的病房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果篮里苹果的甜香，在病房里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纪川靠在墙边，银发垂落肩头，灰蓝色的眼睛像两枚冰封的子弹，直直钉在M脸上。
"解释。"
就两个字，连语调都懒得起伏。
M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庆幸K还愿意听，而不是直接一枪崩了他——虽然传闻中K最讨厌别人背后议论他，但M知道，纪川其实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
他真正危险的地方在于，他懒得废话。
所以必须直说。
"谢谢你把S的狗牌带回来。"M开门见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下的金属牌，"还有......关于埃克斯。"
纪川的眼神微微一动。
M立刻抓住这个细微的反应，迅速道："他几年前疯狂追求X，被Y打进了ICU，但后来奇迹般地康复了。"他顿了顿，"最近两年，他和一个搭档在国外活动，战绩不错——但蹊跷的是，他搭档死前“恰好”把全部贡献点都转给了他，让他突然接近了字母级的晋升标准。"
太巧了，巧得像是精心设计的谋杀。
组织里严禁搭档自相残杀——一旦被发现，其他杀手会自发清理门户，组织也会追责。
埃克斯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但问题是......没有证据。
"我想和埃克斯搭档。"M突然说。
纪川挑眉。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不担心搭档觊觎我的生命。"M笑了笑，脸色苍白得像张纸，"不如利用他给S报仇。这样......Y也不用担心被针对。"
"为什么告诉我？"纪川的声音冷得像刀锋擦过冰面。
M微笑："只是想请您......保持往年一样的选择就好。"
别插手，继续做你的独狼。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M突然蹲下身，翻动果篮里的水果："好大的苹果。"
纪川没说话，但外套口袋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嗒"——扳机被指尖轻叩的声响。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你还没说到重点。
M会意，从果篮里挑出一个红得发亮的苹果，递给纪川："S死了，我吃不完这么多......您带一个走？"
纪川盯着他看了几秒，伸手接过苹果，转身就走。
M刚松一口气跌坐回地上，病房门突然又被推开——纪川折返回来，吓得他浑身一僵。
"巧克力，"纪川从果篮里精准地挑出那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我拿走。"
M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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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中心外
纪川拐进监控死角的阴影处，三两下拆开巧克力盒子——果然，在夹心层里嵌着一枚微型监听器，闪着微弱的红光。
他冷笑，对着监听器道："听得开心？"
另一端，商时砚的呼吸明显一滞。
"记得我最开始对你说的话吗？"纪川的声音比北极的风还冷，"不准跟踪。"
“别想再见了。”
"咔！"监听器在他指间碎成齑粉。
接着，他检查那个苹果——果蒂处被人为切开过，里面塞着一小卷纸巾。展开后，上面是一行极小、极工整的字：
[组织清理肿瘤]
纪川盯着这行字看了几秒，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荒谬。
但他还是把纸条塞进了口袋，随手将苹果抛给路过的野猫。野猫轻盈地跃起，叼住苹果的瞬间，金瞳在暗处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夜风掠过巷子尽头，纪川的银发在黑暗中如刀光一闪，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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