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无声的硝烟和紧张的追查中不断流逝。
商时砚敏锐地察觉到,纪川越来越忙了。
但纪川有了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无论多晚,无论任务多棘手,他每天晚上都会回安全屋。
哪怕只是匆匆露个面,待上短短十几二十分钟,确认一下那只黑猫还在,或者只是换身衣服,灌一杯水。
商时砚心疼他来回奔波,好几次忍不住说:“K先生,你不用特意回来……不用为了安慰我勉强自己。”
纪川通常只是冷冷地扫他一眼,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理所当然:“我回来休息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安全屋。” 一句话就把商时砚堵了回去。
纪川的应激症状依旧如同阴魂不散的幽灵,每隔几天就会在凌晨一两点钟发作。
有时那时纪川还在外面调查,他会就近找一个他最近的安全屋,然后一个加密通讯甩过来,言简意赅:“过来。”
商时砚无论在干什么,都会立刻动身,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知道,纪川需要他,也许真的只有那种方式才能缓解那几乎熔断神经的剧痛。
当痛楚在激烈的纠缠中渐渐退潮,纪川往往连片刻的温存都没有,立刻起身整理衣物,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
“越调查,发现情况越奇怪。” 他一边利落地将武器插回枪套,一边对还躺在床上的商时砚说,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里面有颠覆性的东西,必须加紧。”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口,只留下商时砚一个人躺在还带着体温和暧昧气息的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商时砚委屈巴巴地缩进被子里,感觉自己活脱脱就是个用完即弃的工具人。
K先生真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现在连最基本的事后温存都没了!
他忍不住拿起手机,给那个冷酷离去的背影发信息,内容通常是带着点哀怨的控诉或者小心翼翼的关心。
纪川看情况会回,有时是一个句号,有时是“1”,偶尔在极度疲惫的间隙,会多回几个字,但也仅此而已。
不过,商时砚心底深处其实也在暗暗庆幸。
至少,纪川知道在发作时找他,而不是自己硬扛。
这证明纪川潜意识里还是信任他、依赖他的,哪怕只是身体上的。
这让他觉得,自己多少对K先生还有点用处。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商时砚就出现在了喧闹的菜市场。
这在以前简直是天方夜谭——养尊处优的“黑鹰”少爷,怎么可能起个大早,挤在充满鱼腥味和泥土气息的人群里,只为寻找最新鲜、最合心意的食材?
其实就连做饭本身,都是和纪川在一起后才一点点摸索着学起来的。
他平时是不会起这么早就去买菜的。
但是昨天,纪川凌晨两点多才带着一身寒气回来,疲惫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商时砚马上迎上去,想帮他缓解可能随时会爆发的应激痛楚,纪川却只是摆了摆手,声音沙哑:“不用了……已经过时间了。”
——他竟然是在应激发作结束、独自熬过那痛苦的一小时后才回来的!
商时砚说不清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被任务绊住没赶上。
但无论如何,看着纪川苍白的脸色,商时砚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帮他按摩紧绷的肩颈,看着他靠在沙发上短暂地小憩了一会儿。
仅仅不到一个小时,凌晨三点多,纪川又像设定好的机器一样,准时离开了。
商时砚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五点钟就再也睡不着了。心里烦躁得厉害,他干脆出去跑了几圈,发泄掉那股莫名的郁气。
冷静下来后,他满脑子想的都是:K先生最近消耗太大了,得给他炖点营养的东西补补。
于是,他来到了这里。他仔细挑选着那些纪川可能不太会反感的清淡食材——毕竟纪川主动选择过的食物,翻来覆去也就海鲜粥、馒头和豆浆这几样。
他拎着好不容易挑好的新鲜蔬菜和一小块上好的瘦肉,避开人流,准备抄近路回安全屋。
刚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一个带着明显嘲讽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哟,这不第一继承人吗?几年不见——”
那声音故意停顿了一下,尾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轻蔑:
“——沦落到自己动手下厨了?”
商时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他缓缓偏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巷口站着一个男人,穿着得体的休闲装,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上班族,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精明和隐藏的锐利却瞒不过商时砚。
他认得这个人——明远。
是他养父身边得力助手阿拉姆的儿子,一个混血儿。
小时候,明远也曾跟在一群孩子后面,对着他卑躬屈膝地叫“少爷”,眼神里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讨好,那副模样让当时的商时砚烦不胜烦。
几年不见,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或者说……翅膀稍微硬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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