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砚懒得废话,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你来这里送死?”
明远被他直白的杀意激得瞳孔一缩,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无害的姿态:“别紧张,老朋友叙叙旧而已。”
“直说了,”商时砚打断他,语气毫无波澜,“莱拉(之前的中年妇女)来找过我,我知道她已经被扎尔卡什收买了。你也是。所以,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滚。”
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让明远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或者,”商时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像毒蛇吐信,“我查到了,你们的临时据点——‘第二天太阳升起的地方’?啧,取这么个中二的名字,你们不脸红吗?”
明远的脸色瞬间大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不重要!你怎么查到的?!那里根本没有任何监控!” 那是他们精心挑选的、自以为绝对隐秘的落脚点!
商时砚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看蝼蚁般的轻蔑:“劝你回去把你们在这边行动的卷宗重看一遍。最近……”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我特别喜欢用炸弹。想不想……今晚我给你们放个烟花助助兴?”
他盯着明远瞬间惨白的脸,一字一顿地吐出最后的警告:“滚。最后一次。”
明远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几乎是立刻掏出通讯器,对着那头语无伦次地低吼:“快!防备!搜炸弹!据点可能暴露了!”
通讯器那头传来手下惊慌失措的汇报声,伴随着隐约的嘈杂背景音:“……老大!……刚刚……已经炸了!是诱爆装置!我们……”
明远猛地抬头,眼前的小巷早已空无一人。商时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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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时砚走在回安全屋的隐蔽小路上,心情并没有因为苍蝇的消失而好多少,反而因为被打扰了采购而更加烦躁。
要不是手上还提着好不容易抢到的新鲜食材,他真想折回去好好“招待”一下那个不知死活的明远。
推开安全屋的门,意料之中的冷清。
屋里没有那个银发的身影,只有那只无论他换到哪里都会带着跑的黑猫,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晒太阳,听到动静,只是懒懒地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合上了。
商时砚默默地把菜放到地上,没有立刻去厨房。
他走到窗边,弯下腰,把脸深深埋进黑猫温暖柔软的皮毛里。
猫咪似乎感受到了他低落的情绪,没有挣扎,只是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安抚般的呼噜声。
“你没有在流浪了……” 商时砚的声音闷闷地从猫毛里传出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脆弱。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像是在汲取一点温暖和慰藉,过了好一会儿,才近乎呢喃地,对着猫咪,更像是对着自己低语:
“我也不想再流浪了……”
空旷的安全屋里,只有猫咪的呼噜声和他近乎破碎的自言自语在回荡:
“我们……不会被丢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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