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川没有反驳，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索。
这种“记不清但感觉熟悉”的情况在他身上极少发生。但他模糊的童年记忆如同被浓雾笼罩的沼泽，确实有不太清晰的片段。
这种感觉……似乎只与那片迷雾有关。
“你以前……” 纪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去过726训练营吗？”
江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我和江鲶……都是那个训练营出来的。” 提到江鲶的名字，她的语气低沉了一瞬，“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离开后，我们再没回去过。我们在训练营的时候，你……”
她打量了一下纪川年轻的面容，“大概都还没出生吧？”
纪川并没有被后面那句“没出生”冒犯到，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仿佛捕捉到了一丝飘渺的线索，却又无法真正抓住。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江怜一眼，再次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江怜一个人对着空气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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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拉开门，正撞上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贴在门上！显然是偷听未遂，被逮了个正着！
泽塔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向后跳开，尴尬地挠着头：“哈…哈哈…K先生，这么巧啊……”
纪川脚步顿住，目光落在泽塔身上。走廊的光线从泽塔背后投下，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就在那一瞬间，那道影子落在地面的轮廓，竟诡异地与纪川记忆中某个刻骨铭心的身影重叠起来！
商时砚……
那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纪川猛地回神，一股冰冷的烦躁感瞬间取代了那片刻的恍惚。他脸色一沉，看也不看泽塔，抬步就要径直离开。
“恩人！等等！” 泽塔却不怕死地追了上来，一脸“我懂你”的表情，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的意味，“K先生！您这搭讪技巧……真的不行啊！”
纪川脚步未停，周身气压骤降。
泽塔浑然不觉，还在“传授经验”：“您看您刚才跟江医生说的那些话，什么‘眼熟’‘名字熟悉’……太老套了！只会让对方觉得莫名其妙！而且！”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语气夸张，“为什么是江医生啊？她都快奔50了！您这口味也太……”
“独特”两个字还没出口，纪川的脚步猛地刹住！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灰蓝与纯黑的异色瞳孔，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冰冷地钉在泽塔脸上。
一股实质般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
泽塔只觉得脖子一凉，仿佛冰冷的刀刃已经贴了上来！他甚至已经在脑子里飞速计算纪川可能的杀法和自己能被埋在哪了！
就在泽塔冷汗直冒，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血溅当场时——
纪川的脑海里，却突兀地闪过游戏里那两个像素小人拥抱的画面，以及那行冰冷的“夫妻”状态标识。
一种比物理消灭更“高效”、更“省力”的解决方法瞬间成型。
他周身那骇人的杀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快得让泽塔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纪川面无表情地看着泽塔，用一种极其平淡、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你想多了。”
他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我有家室了。”
说完，他不再看泽塔瞬间石化的表情和塞满问号的脑袋，扬长而去，背影挺拔而冷漠，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只留下泽塔一个人僵在原地，被这简单粗暴又信息量爆炸的五个字，彻底轰成了风化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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