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川的左眼伤口处传来一阵细微却持续的痒意,可能是之前没好利索,加上刚才情绪激动、动作幅度太大,又或者……是反复撞进某人怀里蹭的。
他下意识地想去揉,又觉得在“俘虏”面前有失威严,干脆凑过去,一把将商时砚抱了个满怀,顺势把脸埋在他颈窝,巧妙地遮挡了一下左眼的不适。
温热的呼吸喷在商时砚敏感的颈侧,纪川的声音带着点闷闷的、近乎控诉的意味,在他耳边低语:“你害的。”
商时砚身体猛地一僵。
接着,纪川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讲述着商时砚离开那天之后发生的一切:自己的失魂落魄、漫无目的游走,巷战中为救第七小队队员而暴露位置,被组织“定位”剧痛突袭导致躲避不及,右臂中弹,被冲击波撞飞,以及……最后被那个心怀怨恨的庇护所成员用钢筋刺穿左眼的剧痛与黑暗。
他甚至仔细描述了自己是如何在剧痛消失的诡异清醒中反击,又是如何亲手拔下钢筋和眼球。
商时砚听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身体变得像冰块一样冷。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割锯。
是他……是他把K先生推向了这样的深渊!
纪川稍稍分开一点距离,如愿以偿看见商时砚惨白如纸、写满巨大痛苦和自责的脸。
他似乎很满意看到对方这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同时,从对方的神情里,他也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关于对方当初执意离开时,不愿言说的真相。
但这里他只打算小小报复一下。
他随即伸手,用拇指和食指钳住对方的下颌,强迫他看向自己那只纯黑色的义眼,声音低沉而清晰:“商时砚,看着我。你知道这只左眼里,曾经藏着什么吗?”
他语调微微上扬,“定位装置。”
感受到商时砚身体的僵硬,纪川继续说着,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解脱的轻松:“是你害得我再也受不到组织的制约,害得我获得了真正的自由,害得我自那天起,再也不用忍受那该死的剧痛……”
他凑得更近,鼻尖几乎碰到商时砚的鼻尖,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对方惊恐放大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害得我好惨啊。”
“所以,”纪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商时砚的脸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你得偿还。”
这一刻,纪川彻底想通了。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暴露无遗——是他,把自己养成了这副离不得的模样。
一旦他不在身边,那些翻涌的负面情绪便如影随形,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般若即若离的拉扯太磨人,与其受这煎熬,不如干脆点:既然喜怒哀乐、生死存亡都被他轻易牵动,那索性将他彻底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好了。
管他心里怎么想,管他背后有什么家族阴谋,本来就是他先招惹的。
往后,就让他乖乖待在自己的安全屋里,像展柜里最珍贵的藏品,再也不必担心失去。
他盯着商时砚的眼睛,宣判般地说:“从今天开始,我会把你锁起来。”
“以后你的眼睛里只能映出我,指尖能碰到的也只有我。”
“别想着去任何地方,哪怕是门缝透进来的光里,都只能有我的影子。”
“听话。”
就在纪川沉浸在自己这偏执而霸道的宣言中时,他突然发现怀里的商时砚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身体温度高得吓人!
他下意识想后退一点查看情况,却被商时砚猛地拉回!
天旋地转间,纪川甚至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商时砚狠狠压在了后座椅上!
未出口的话语被一个带着滚烫泪水的、激烈到近乎掠夺的吻堵了回去!
商时砚的眼泪混合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后怕汹涌落下,吻得纪川几乎窒息。
纪川挣扎了一瞬,便立刻反客为主!他双手环住商时砚的脖子,用力地回吻过去!
他控制不住地收紧手臂,又控制不住地回应着。心底里,却在狠狠地唾弃自己。
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居然就击碎他那精心维系的冰冷外壳——那些占有与强制的保护壳,那些近乎强制的挽留,轰然碎裂。
吻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惯有的冷静自持彻底消融。深吻汹涌得叫人灵魂发颤,喉间溢出呜咽,将所有藏在强硬下的情绪,全倾泻而出。
狭小的车厢内只剩下唇齿交缠的湿润声响和两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时间仿佛失去了刻度,世界也似被浓缩成两人交叠的倒影。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商时砚望着纪川泛红的眼尾,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像无声的重锤砸在他心上。
纪川揪紧他的衣领,偏着头不看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骗子。”
那瞬间,商时砚所有隐瞒的决心连同灵魂都碎了。其实早在得知定位装置解除时,他就该说出口的——他怎么能让他多受如此多心理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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