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声在冰冷的走廊里回荡,“虽然我很欣赏他们的审美,那真是……绝妙的艺术!但是——太蠢了!哈哈哈哈!”
然而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利刃切断。
索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他瞥了一眼那个躬着身的红袍人,用一种仿佛鼓励下属的语气说道:
“那你们可要好好继承他们那愚蠢又‘伟大’的遗志啊!说不定真能给教廷开辟一条新的、财源广进的‘赛道’?嗯,器官移植……听起来就很有‘钱途’嘛!好好干吧,我看好你们哦。”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然后抬步继续往前走。
那个红袍领头人似乎松了口气,连忙躬身道:“谢索恩大人鼓……”
“励”字还没出口,就听见已经走出几步的索恩,用一种毫无波澜、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的语气,头也不回地说道:
“但是你弄脏了地板,还耽误了我的时间,……实在罪无可恕。”
他微微侧过头,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送你提前去见主好了,也算是……为你的‘伟大事业’献身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几个如影随形的红袍护卫立刻如饿虎扑食般上前,捂嘴、架臂,动作迅捷地将那个领头人拖向走廊更深处的黑暗。
那人惊恐的呜咽声被死死捂住,只留下绝望的眼神和徒劳挣扎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拐角。
索恩仿佛只是吩咐人倒掉一杯凉掉的茶。他脚步不停,目光随意地扫过旁边一个目睹全程、正微微发抖的红袍手下。
“好了,”索恩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新到的那一批孩子们呢?怎么样?带我去看看。”
那手下战战兢兢,连呼吸都放轻了,连忙躬身引路:“是…是,索恩大人,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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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一条装饰着诡异彩色玻璃的短隧道,光线透过扭曲的玻璃投射下光怪陆离的色彩。
隧道尽头,是一间异常安静的“育婴室”。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甜腻的草药香气。
许多婴儿被安置在特制的、宛如小推车般的透明无菌舱里。绝大多数婴儿都在某种强效的、带有教堂特制标记的镇静药物作用下,陷入深度沉睡,安静得如同精致的玩偶。
只有极个别的小生命,顽强地抵抗着药力,睁着清澈懵懂的大眼睛,好奇又不安地转动着小脑袋,打量着这个冰冷而陌生的世界。
索恩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一排排沉睡的孩子,听着手下低声汇报着数据:“……已经根据初步筛查结果淘汰掉了一批不合格的……最近教廷资源吃紧,所以这一批的数量……有点少……”
索恩漫不经心地听着,目光随意扫过。忽然,他脚步顿住。
一个躺在无菌舱里的小婴儿,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恰好与索恩俯视的目光对上了。
那眼神纯净、懵懂,带着生命最初的好奇。
索恩一下子被这眼神“逗乐”了。他嘴角咧开一个古怪的笑容,伸出修长的手指,打开冰冷的透明舱盖,戳了一下婴儿肉嘟嘟的小脸蛋。
“呵……还挺精神?”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随即,他看了眼自己昂贵腕表上的时间,又不悦地“啧”了一声,仿佛被这点小小的“意外”打扰了行程。
他收回手指,动作堪称轻柔地——强制闭上了婴儿的眼睛。
同时,他另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拂过自己小指上那枚镶嵌着深色宝石的戒指,轻轻一抖。
一缕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粉末,从戒指隐秘的缝隙中飘散出来,精准地落在了那个婴儿的脸上。
几乎是瞬间,那双清澈好奇的大眼睛就失去了神采,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陷入了比周围同伴更深的、药物强制的昏睡。
索恩满意地收回手。他直接打断了手下还在絮絮叨叨的汇报,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正常情况就不用废话了。”
他转身就往外走,随口丢下命令:
“那几个醒着的,催眠药物的剂量加倍。再醒?那就再加。一看耐药性就挺强了……”
他顿了顿,侧过头,目光精准地锁在身后亦步亦趋的手下身上。
下一秒,一个残忍又迷人的微笑便在他脸上漾开:“对了,如果我下次来还看见有睁眼的……我多得是办法,让你们——永远睁不开眼。”
话音刚落,他便收回目光,迈开步子。黑色大衣的下摆随之扫过,划出一道冷酷的弧度。
属下们战战兢兢,还没来得及应声,身体已先于理智,下意识跟了几步。
前方骤然传来他冰冷的声音:
“滚,别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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