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瑞尔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踩着小巧的高跟皮鞋,步伐无声地停在教廷属医院某条最深、最不起眼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
单边佩戴的红色耳饰在昏暗光线下闪烁了一下,门侧的扫描装置瞬间捕捉到她隐藏在发丝后的另一只耳朵上微小的、特定的生物识别纹路。
“滴。”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厚重的合金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
门内,是截然不同的环境。光线骤然消失,只有房间中央一张长桌上,一盏孤零零的烛火在无声地燃烧着,跳动着昏黄的光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蜡油味,更诡异的是,四周竟然回荡着空灵、神圣的轻柔圣咏歌声。
丽瑞尔脚步顿住,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门在她身后悄然关闭,隔绝了走廊的光线,将她和这诡异的氛围完全包裹。
“你来了。”
一个压得低沉、带着某种咏叹调般回响的男声从烛火阴影后传来,“来偿还你的过错吗?迷途的羔羊……或者说,审判的修女?”
丽瑞尔翻了个极其不优雅的白眼,毫不犹豫地抬手,“啪嗒”一声按亮了墙上的电灯开关。
刺目的白光瞬间驱散了所有故作神秘的昏暗。
同时,她精准地找到了隐藏在墙角的音响开关,果断按掉。那神圣的歌声戛然而止。
环境瞬间明亮起来,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一个非常普通的现代会议室,配备着投影仪、舒适的皮椅、光滑的会议长桌。
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桌上那支还在燃烧的蜡烛。
索恩正坐在长桌主位,两只手夸张地交叉撑在下巴上,摆出一副深沉思索的造型。
灯光亮起和歌声停止让他精心营造的氛围瞬间破灭,他有些不满地垮下脸。
“丽瑞尔!你在干什么!” 索恩抱怨道,声音恢复了正常,带着点被打断兴致的恼怒,“我们好歹叫‘教廷’吧?总得有点特色?这点仪式感都不给我留?”
丽瑞尔无语地看着他,径直走到会议桌旁,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嫌弃地瞥了一眼那蜡烛:“我说那丑得要死、跟邪教现场一样的统一红袍工作服怎么还没被取缔呢,原来保留票里还有你这关键一票?”
她没等索恩反驳,立刻切入正题,语气变得冰冷锐利,“达瑞斯死亡调查结果怎么样?别告诉我你还在欣赏你的‘仪式感’。”
一提到这个,索恩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跳了起来,刚才那点故弄玄虚的深沉荡然无存。
“你还敢问我这个?!你看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索恩气得几乎要爬上桌子,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遥控器,猛地按下。
会议室前方的投影屏幕亮起,开始播放一段精心剪辑过的视频。
画面清晰地展示了上次在大长老告别会及后续答谢宴上,商时砚的所有行动轨迹——从他接过丽瑞尔递来的银鳕鱼,到对着餐盘拍照,再到在走廊外与明远短暂交接,餐盘被无声转移,最后画面加速,定格在答谢宴角落的边桌,以及……索恩自己用叉子将那块鳕鱼肉塞进达瑞斯嘴里的瞬间!
索恩激动地用激光笔戳着屏幕,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啊!你!你把下了毒的食物给他!他呢?!他拍照!光明正大地留下了‘罪证’!然后呢?走廊外就有人接应那盘‘罪证’!然后这盘要命的东西就被无声无息地放到了达瑞斯那个蠢货触手可及的范围!甚至!”
索恩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懊恼和难以置信,“甚至!是被我这个大傻瓜亲手!喂!进!他!嘴!里!的!从头到尾!每一步!都是他精心设计的计谋!他从一开始告别会那个突然离场,就是在演戏!就是在下饵!引我们上钩!最后!我们就是他棋盘上的棋子!被他玩得团团转!”
他越说越气,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会议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连那支蜡烛都跳了一下。索恩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过猛而撞红的指节,表情更加扭曲。
丽瑞尔死死盯着屏幕,尤其是商时砚在拍下那盘鳕鱼时,嘴角勾起的那一抹若有似无、带着极致嘲讽的弧度。
那分明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一开始就知道了一切。” 丽瑞尔的声音像是淬了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包括我们教廷的核心机密。他之前那番地动山摇、看似无果的对教廷调查,根本就是在高调地告诉我们——‘你们的底牌,我掀开了’。”
她长长地、带着疲惫和一丝挫败地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用力捏着眉心,“确实……有手段。难怪……敢在离开黑鹰五年后直接回来,挑战几乎已经是内定继承人的达瑞斯。”
她开始复盘,声音冰冷:“从一开始,他允许我的接近时我就感觉不对劲。传闻他可是不近女色。后面告别会他提前离场,根本不是为了什么‘不给面子’,而是为了勾起我的疑心和好胜心,间接引发后面答谢宴上我再次接触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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