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砚的怒吼如同受伤的野兽,瞬间撕裂了冰冷的电子嗡鸣:“你他妈还有脸提她们?!”
他猛地打断泽克西斯那令人作呕的“温情回忆”,积压多年的痛苦、愤怒和无处宣泄的委屈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要不是你!她们长度能只有那么点吗?!是你!是你把她们关在西院!是你逼得她们一次次逃跑!是你让妹妹在绝望中病死!是你让母亲郁郁而终!”
商时砚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他像是疯了一样在宽大却被无数屏幕和线缆挤占得无比逼仄的空间里搜寻,仿佛要将那个躲藏在数据背后的幽灵揪出来,“好不容易!我走出来了!我离开了!我认输!我他妈没招了!我不跟你斗了!”
“好不容易……我又有了想爱的人!想一起活下去的人!你他妈又来折腾我!”
他猛地抬手指向一块似乎正在凝聚泽克西斯模糊影像的屏幕,P229的枪口带着决绝的恨意喷出火焰!
“砰——哗啦!”
屏幕应声爆裂!
飞溅的玻璃碎片如同锋利的冰晶,擦过商时砚的脸颊,留下数道细长的血痕,如同血泪般蜿蜒而下。
他狠狠用手背抹过脸颊,留下刺目的血污,强迫自己压下几乎要摧毁理智的狂暴情绪,声音冰冷彻骨,带着刻骨的嘲弄:
“你现在摆出这副假惺惺的父亲嘴脸给谁看?!泽克西斯,你早变了!你不会就忘了几年前你那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样子了吧?!”
屏幕阵列的光芒剧烈地闪烁、扭曲,泽克西斯的声音消失了,只有那空洞的电流嗡鸣在回应商时砚的质问。
商时砚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液和恨意:“你怎么好意思让我想你?我恨你!我恨不得你现在就死!立刻!马上!”
他再次抬起枪口,疯狂地扫视着四周冰冷的屏幕,“滚出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否则——”他眼中闪烁着毁灭一切的疯狂,“我就把这里!把整个黑鹰!把你那些像阿拉姆一样愚蠢忠诚的下属!统统炸成灰烬!让你这堆破烂数据彻底变成渣滓!”
死寂。
只有风扇的嘶吼和电流的嗡鸣。
良久,泽克西斯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那失真的电子音里,所有的情绪仿佛都被抽空了,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深渊般的平静:
“好。”
“我出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房间中央那数百块组成立体阵列的幽蓝屏幕,突然如同拥有生命般,整齐划一地、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了它们一直拱卫的核心——
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的、由高强度透明材质构成的维生缸。
缸内充满了淡蓝色的、微微发光的营养液。
无数根颜色各异、粗细不等的线缆和导管,如同怪异的神经束和血管,密密麻麻地从维生缸顶部和底部的接口延伸出来,连接着房间内所有的设备和屏幕阵列。
而在那冰冷的、微微荡漾的营养液中,静静悬浮着的——
是一颗大脑。
灰白色的沟壑纵横,血管的脉络清晰可见。它静静地悬浮着,没有任何支撑,仿佛一颗脱离了躯壳、浸泡在生命之液中的孤星。
线缆的末端如同电极,深深地、残酷地刺入大脑皮层特定的区域。
那是……泽克西斯?
那刹那,商时砚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下意识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深邃的眸子已是一片骇人的赤红!
如同燃烧着地狱的火焰!所有的震惊、错愕、荒谬感都被这赤红吞噬,只剩下最原始、最冰冷的杀意!
他缓缓地、无比稳定地举起了手中的P229,黑洞洞的枪口,隔着冰冷的维生缸壁,精准地对准了那颗在营养液中微微起伏的、属于泽克西斯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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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庭终极核心区
纪川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榨干肺里最后一丝空气,朝着那无数线缆汇聚的、幽蓝光芒最盛的方向亡命狂奔!
眩晕如同实质的浪潮,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识,额角,后脑的伤口裂开,温热的血混着汗水流进眼睛,又顺着下巴滴落在布满灰尘和线缆的地板上,留下断续的暗红印记。
是原来的伤口崩裂了?还是新的伤?
或者……是强弩之末的身体在发出最后的哀鸣?
肾上腺素的效果正在飞速消退,极度的疲惫和失血带来的冰冷感席卷全身。
脑袋因为缺血缺氧,尖锐的耳鸣声如同无数只毒蜂在颅内疯狂嗡鸣,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几乎要盖过心跳!
嗡——
嗡——
嗡——
嗡——!
视野开始模糊、晃动,边缘泛起黑雾。
但他完全顾不上自己了!
他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在模糊的视野和刺耳的嗡鸣中,疯狂地搜刮着四周的一切信息!
场地变得异常空旷,只有高耸的机柜和墙壁上巨大的屏幕。三块最为巨大、闪烁着瀑布般密集数据流的幽蓝屏幕,如同神只之眼般高悬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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