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不肯吃。三天了。”商时砚的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眼神空洞,没有一丝光亮。他对着手机那端的人陈述,“他看起来快死了。”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商时砚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像一片羽毛落在尘埃里。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目光转向那张占据房间中心的大床。
床上,被子隆起一团,纹丝不动,如同一个拒绝与外界沟通的茧。
商时砚走近床边,动作很轻,几乎无声。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被角,没有犹豫,直接掀开了一角。
被掀开的瞬间,被子下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像受惊的动物般剧烈地蜷缩起来,更深地埋进被褥深处,仿佛那点泄露进来的光线都是致命的毒刺。
伴随着他躲避的动作,是金属锁链拖曳过床单的、冰冷而刺耳的“哗啦”声。
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床沿挪动,想要逃离光源,也逃离商时砚的靠近。
商时砚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挪动,看着他因为蜷缩和移动,让被子的另一边在重力作用下一点点滑落,垂到冰冷的地板上。
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再用力去扯被子。
当被子因为纪川只顾着往边缘躲避而即将从他身上完全滑落,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时,商时砚松开了手。
被子瞬间失去了支撑,加速滑落!
纪川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半个身体已经悬在床沿,他下意识地、徒劳地试图展开一点蜷缩的身体去够那滑落的被子遮蔽自己,重心顿时不稳——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商时砚猛地俯身,手臂穿过纪川的腋下和膝弯,连人带被子一起捞了回来!动作快、准、稳,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
“呃……”纪川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商时砚将他牢牢禁锢在怀里,用身体压着他没有受伤的地方,阻止他再次蜷缩成防御的姿态。
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有些强硬地掰过纪川的脸。
触手一片滚烫。
纪川双眼紧闭,长长的银白色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浓重的阴影,因为高烧而染上病态红晕的脸颊显得异常脆弱。
他紧紧抿着苍白的唇,唇瓣因为缺水而有些干裂。
商时砚的目光首先落在他额角和后脑被纱布包裹的地方。
他仔细地、近乎神经质地检查着纱布的边缘,确认没有新的血迹渗出,没有被蹭开。
还好,没有因为刚才的挣扎再次撕裂。
他紧绷的神经似乎微不可察地松了一丝。
“你发烧了。”商时砚的声音恢复了那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听不出情绪,“吃点药,吃点东西,好吗?”
纪川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像濒死的蝶翼,但眼睛依旧死死闭着。
他开始用力,试图再次缩回那个安全的、黑暗的茧里。
若在平时,以他的力量和技巧,商时砚未必能轻易压制。
但现在,他已经昏昏沉沉地熬过了三天,中间只有被商时砚强行捏开嘴灌下去的一点清水,其余无论喂进去什么——流食、汤药、营养剂——都会立刻被他吐出来,或者干脆紧咬牙关,滴水不进。
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身体虚弱得可怕,完全是一副要把自己活活饿死、渴死的架势。
这三天里,他甚至没有睁开过眼睛看过商时砚一眼。
此刻的挣扎在商时砚的压制下显得如此无力。
商时砚轻易地就将他半搂在怀里固定住,让他倚靠在自己胸膛上。
他端起一直放在床头柜上、已经有些微凉的白粥,碗壁的温度传递到他冰冷的指尖。
他将碗凑近纪川耳边,声音放得很低,
带着一种近乎催眠的单调:“就白粥,很淡。别吐了。”
他停顿了一下,那强装的平静终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一丝难以察觉的、压抑到极致的恳求泄露出来,“……求你了。”
怀里的身体似乎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纪川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和颈侧,商时砚伸出手,动作异常轻柔地将那些碍事的发丝拨开,露出他紧闭双眼、紧抿嘴唇的脸。
然后,他舀起一小勺温度适中的白粥,轻轻碰触到纪川的唇边。
“张嘴。”商时砚命令道。
没有回应。只有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物传递过来。
商时砚看着那紧闭的唇线,眼神一点点沉下去:“你恨我吗?”
依旧沉默。
商时砚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那弧度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那你恨吧。”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白,“我早就想这么干了。把你关起来,锁起来,让你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看着我,只能待在我身边……你没恨错。”
他顿了顿,看着纪川苍白脆弱的脸,继续用言语刺激着,试图撬开那道紧闭的门:
“你有本事,就来杀了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诱惑般的恶意,“杀了我,不就可以出去了吗?获得自由,或者……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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