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川那句带着金属寒气的“站住!”和子弹上膛的“咔嚓”声,在浓雾弥漫的死寂山林中,比任何鬼故事都更有效果。
棉絮反应最快,猛地一个急刹车,同时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还在惯性尖叫、试图逃跑的园刃的后衣领,硬生生把他拽了回来!
他气急败坏地照着园刃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清醒点!你个蠢货!世界上哪有鬼?!你睁开狗眼看看清楚!活的!长官他没死!!”
园刃被这一巴掌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脑袋,惊恐未定地看向浓雾中那个身影。
纪川无语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感觉自己没死在审判庭核心区,倒是快被自己这群活宝手下给活活气死了。
他就知道!惹出这种擅自深入、违抗命令、还搞这种死动静的,十有八九就是第七小队这俩货!
现在……连那个平时说话比较刻薄的棉絮也被带沟里了?
他才离开几天?这不良风气简直呈指数级扩散!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看着他、脸上混合着后怕、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心虚的园刃,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
他决定暂时不去深究那预感到底是什么,先把眼前这群蠢货弄出去再说。
他只是将那双灰蓝色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眸子定格在园刃脸上。
园刃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所有声音戛然而止,身体下意识地绷得笔直。
纪川没再废话,直接将手里拖着的、还昏迷着的炽瞳像丢麻袋一样扔给旁边的棉絮。
他甚至没管自己还在渗血的右手腕伤口,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违抗命令?擅自追击?打算凭你们几个直接杀穿敌人大本营?”
他的目光再次锐利地刺向园刃,“还有,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我活着……很稀奇?” 最后几个字,带着冰冷的嘲讽。
园刃被看得头皮发麻,条件反射般就要立正汇报,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怯生生的试探:“长……长官……您……您真的还是活人吗?”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纪川身上扫视:脸上未干的血痕,在稀薄月光下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色,身上还穿着攻打审判庭那天标志性的黑风衣和高领黑色毛衣,但脖颈和手腕露出的地方,都缠着染血的绷带……
这形象,怎么看都像是……像是那种被分尸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用绷带欲盖弥彰掩饰伤痕的啊啊啊!
纪川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在血迹和苍白的映衬下,非但没有丝毫暖意,反而显得格外森然。
他左手那柄P229再次发出清脆的“咔嚓”上膛声,声音冷得掉冰渣:“我是不是活的……无所谓。反正……你可以是死的。”
这赤裸裸的死亡威胁瞬间击溃了园刃最后的侥幸。
他“噗通”一声,非常丝滑地跪倒在地,语速飞快地开始交代:“长官我错了!我们错了!我们就是觉得敌人被打跑了,想追上去再削弱点力量!没想到山上起雾了!然后我们就迷路了!还遇到了鬼打墙!绕来绕去都是同一个标记!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违抗命令的啊长官!”
他竹筒倒豆子般把擅自追击、失散、迷路、“鬼打墙”的过程全说了出来——唯独隐去了“炸车”那件最核心的“亏心事”,心虚得眼神疯狂乱瞟。
纪川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他强压下把这几个蠢货就地枪毙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不是鬼打墙。标记……是我刻的。”
但他心里简直要骂人:他在那个深沟里找到摔晕的炽瞳后,发现这山林雾气浓得邪门,怕自己也迷失方向,就顺手在沿途的树上刻了几个内部使用的追踪标记。
结果没走多远,就又看到了标记!
当时他还疑惑自己是不是失血过多脑子不清醒走回头路了,绕着标记区域转了好几圈!
原来是这群蠢货在同一个区域瞎转悠,还打了同一种标记!害他白白浪费时间和体力在雾里兜圈子!
更可气的是为了拖炽瞳这个死沉死沉的家伙,他右手腕伤口又崩开了!刚刚在这里停留,好巧不巧天上一颗松果砸额角伤口上,现在脸上这感觉……估计伤口也开了……
想到商时砚看到伤口崩开时那副样子……纪川感觉头更疼了。
他压下翻腾的思绪和怒火,看都懒得看园刃目瞪口呆、棉絮恍然大悟的蠢样子,直接下令:“现在说这些没用。当务之急是出去。这片区域有黑鹰和教廷的联合巡逻队,不好糊弄。”
“但……但现在怎么出去?” 园刃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依旧浓得化不开的白雾。
“标记虽然乍看相似,但仔细辨别走向和刻痕深度,还是能找到出去的那个方向。” 纪川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仿佛在说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他顿了顿,又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个更“高效”的方案,“或者……你往天上打一枪,把巡逻队引过来。等他们循着枪声找到你,你再往反方向跑,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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