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砚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弄：“听风就是雨。”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锁住Z，“你刚刚不是说，早就观察他了吗？那他这五年究竟存不存在别的感情，你不清楚？”
Z神色未变，灰蓝色的眼瞳里流转着莫测的光，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嗯？我说了你就信？”
他话锋一转，显得意兴阑珊，“算了，有些事没必要知道太多，过好当下不就行了？说了伤和气。”
商时砚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盯着对方，空气中的僵持感瞬间拉满，仿佛有无形的弦在一点一点绷紧。
A暗中瞪了眼身旁闯祸的弟弟，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你带脑子了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随即，他凑到M耳边，下意识想吐槽‘我靠这位居然真的是K的对象？他这是变相承认了吧？可怎么似乎还有其他人插足的感觉？’
可一转头，他对上了M冰冷的视线。
M正死死盯着对峙的两人，连他们一丝一毫的神态变化都不愿放过，像是要从这诡异的局面里剖析出隐藏的真相。
A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转头——
就在这时，商时砚再次开口，脸上挂着冰冷的笑，一字一顿地问：“烦请你告诉我，K这五年，除了我，有没有和别人谈恋爱？”他刻意加重语气，“这对我很重要，Z、叔、叔。”
Z毫不怯场，甚至带着几分调侃，仿佛很享受这种针锋相对：
“这种事，你们……”他斟酌了一下句子，语气轻飘飘的，“小两口私下说就好，拿到场面上说多伤感情？”
“你怎么知道他没跟我说？”商时砚不急不徐地反驳，往前踏了半步，周身气场陡然变得极具压迫感，几乎要冲破会议室冰冷的空气，“我就问你一下，你怎么一直拖着不说？”
他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刺破Z的伪装，“合作最忌讳互相隐瞒，何况是这种小事，说出来对计划又没影响。你不肯说，是不想，还是不能？”
场面再度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A看看M，又看看针锋相对的两人，想开口缓和气氛，却被M一把拉了回来——M用脸蹭着他，估计想咬他，但嘴又被A的胶带封着，他只能用下巴和肩膀试图夹住A的手。
A甩了两下想挣脱，M急得带着凳子笨拙地挪了几步，这番动静不算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A：“……”想逃离地球。
Z看着M这番动作，沉默了一会，突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笑了：“好啊，你们两个，连认都不认识，就合伙诓我。”
“你们想知道的，其实是我究竟能监控杀手多久吧？”
他不再倚靠门框，径直走到主座坐下，一条腿优雅地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从容，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行，赌你不确定这件事，对我没好处。那我就直说了，权当是我的诚意，希望之后我们的合作能更顺畅。”
他抬头望向商时砚，摊开手，试图摆出坦诚的姿态，“我监视K，大概是从他三四岁或五六岁开始，”他开口，语气带着一种对无关紧要细节的漠然，“具体时间我没耐心记，反正一直持续到他十五六岁——也就是代号晋级战之后，我就没法再监视他了。”
Z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真实的无奈：“他拿到代号后，人跑得到处都是，自己一个人接任务，行踪诡秘，我怎么监视？所以他这五年有没有谈恋爱、对象是谁，我真的不知道。”他耸耸肩。
说完，他等待着回应，却发现无人应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Z环视一圈，视线扫过那些依旧被胶带封住的嘴，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尴尬的来源，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好了，说正事。”
他挥了下手，像是驱散这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把大家嘴上的胶撕了吧，现在不用禁言了。”
A立刻一把撕开弟弟M嘴上的胶带，胶布粘连处发出刺耳的“刺啦”声，连带着扯掉了几根细小的绒毛，疼得M“嘶”地倒抽一口冷气，眼泪差点冒出来。
A捏了捏他被扯出红痕的脸颊，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小子演技可以啊，之前用这招骗过我几次？”
M对着他心虚地笑了笑。
另一边，江怜的视线从Z进门起就如影随形，此刻更是像是带毒的针，死死钉在他身上。
Z似乎被这目光灼得有些不自在，无聊地四处乱瞟，最终无可避免地与江怜对视——
那一瞬间，Z脸上那种漫不经心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态凝固了几秒，随即像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复杂的、近乎沉重的沉默。
他默默站起身，走到酒保面前，顺手“唰”地一下撕掉对方嘴上的胶带，疼得酒保“嗷”地一嗓子叫出来，龇牙咧嘴。
然后，他停在了江怜面前。
Z看着江怜那双燃烧着愤怒、失望和巨大困惑的眼睛，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这个动作放在K那张冷脸上显得格外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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